“琳琅,祖母她安寢了嗎?”菀昭溫然笑了。
她含笑道:“太夫人一切安好,姑娘不必擔憂。”
“嗯,”她頷首,“唉,外面看著還好,裡面亂糟糟的。王婆子呢?”
流丹說:“已經叫畫黛去找了。”
“既然主事的沒來,那麼不急著懲罰他們了。”笑意似有非無,教人猜不著摸不透她的心思。
“接應的在哪?”
剛好眾人皆在,也好問宴席的事。
之前她提拔的兩個人站出來。
“人手均已打點好,只等姑娘明兒閱過了。”她們二人答道。
“嗯。”菀昭應了一句,素知她倆周到。
菀昭忽地問:“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
琳琅說:“你居然連她們也不知道?杜家母女啊。”
“杜家?”
她不知她所指。
琳琅笑道:“杜二的妻女啊。”
“杜二,我記得他不是待在洛陽照看老房子的嗎?”
他也算是方大帶出來的,從前韓府留下來的人。
“正是,他回長安便被派出去管莊子的事了。”
把從前的人支走,以此插入屬於他們的人。
菀昭把她們扶起來,並讓小的抬頭,“你叫什麼名?”
“茯苓。”
她生得漂亮,只在流丹、畫黛之下。弱質纖纖,看來素有羸弱之症。
“嗯,我看這名字配不上你。”菀昭思索片刻,“就叫若兒吧。”
若兒拜到在地,“謝姑娘賜名。”
琳琅注視著眼前的情形,“姑娘該見見廚房裡的人。”
“待會叫杏嫂來,我有話問她。”
她輕撩了額頭上的碎髮。朧月夜映著清冷的玉顏,菀昭端坐其中,葳蕤自生光。
畫黛把王婆子帶過來,兩人行禮問好。
王婆子滿臉堆笑,刻意逢迎。“來晚了,有失恭敬。”
琳琅問好:“婆子好。”
“來了就好,你看底下的人該怎麼懲處啊?”菀嗔怒昭道。
他們被捆也有半晌,如今見了王婆子來更是惶恐不已。
金十娘和慶春莫名其妙地沒了,怡園中又沒人傳她們的訊息。王婆子聽得膽戰心驚,被她突然喚來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這,這,出了什麼事嗎?”她愈發焦急,被眼前的人事打了個措手不及。
流丹說:“這幾個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又聚了幾桌賭錢。先前就有金十娘說,有人拿主子們的東西到外面變賣再放貸出去的事。姑娘的意思是從重處置。”
面前被綁的死死的人,面帶哀求之色,被堵上了嘴,想說話卻連聲也發不出來。
王婆子誠惶誠恐,“姑娘看怎麼辦?”
菀昭淺淺一笑,“不急著說,還有位重要的人沒露面呢,派幾個人帶她過來吧。”
她的乳母金十娘名義上被攆出園子了,但實際上是被她囚在柴房裡。讓金十娘出面作證,不給底下人辯駁的機會,佔盡上風便可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