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啊。”
菀昭的聲輕得比沙沙葉聲,若不是靜宜看她唇微微動了,壓根不會知道她在說話。
“那以後勞煩姐姐了。”她自己沒意識到說出的話那麼沙啞。
靜宜說:“以後三日一診,藥方我就交給丫鬟了,姑娘可要安心用藥。”
菀昭想起流丹來,她可比畫黛差了許多。從那天她說那番話,她就只當她是個丫鬟了,什麼事都不讓她介入。“姐姐把藥方給琳琅吧。”
琳琅是跟隨老夫人多年的大丫頭,一直照顧她們祖孫倆,菀昭從小就信任她。讓她管藥,再合適不過了。
“也好。”
靜宜只是笑笑。
流丹把煮好的藥端上來,從容地把藥倒好。菀昭嗅著藥味便撇過頭去。但礙於面子,只能漫不經心地舀湯。
靜宜看她身邊的丫頭蠻能幹的,便稱讚道:“我看姑娘身邊的丫鬟也不錯,做事挺麻利的。”
菀昭抿了小口藥汁,“流丹話少些,卻在做事上極為利落。”
流丹沒敢抬頭,“安夫人謬讚了。”
等菀昭服了藥後,靜宜就告辭了。
菀昭納悶裴緒為何會請個三十左右的婦人來這,她從前可沒聽楊姓哪戶裡有人做醫婆。
不過看她的舉止氣度,有些類似官宦人家的婦人。可到底年輕些,醫術究竟如何還得看日後的表現。不過菀昭覺著她比那些庸醫要好些,至少害人的事還是不會做的。
“姑娘,水來了。”
喝了藥該漱口,不然苦味留在嘴裡始終不好受。她漱了口,流丹便畢恭畢敬地把絹帕遞上去。
她忽地想起以前的畫黛,那時候畫黛也那樣伺候她的。
只可惜畫黛是她的貼身侍女,不管在長安還是在洛陽,她都陪著她。畫黛性子活潑,什麼時候都很開朗,愛說愛笑的她常常逗讓她開心。若前世沒有畫黛,恐怕她的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過。
畫黛、流丹真可以湊成一對。
這時候她還沒聽過畫黛其人,她先前是被別家賣了的,後來管家方大看她可憐而且皮相又好,才把她買來,讓她伺候老夫人去。流丹也恰好是被方大買來的。
“噯,你可有聽過畫黛?”菀昭好奇地問問。
“姑娘是想要畫銅綠嗎?”
她失落地笑笑:“沒有。我就是問問有沒有個丫鬟叫‘畫黛’。”
“姑娘說笑了,丫頭可不會起這樣的名。”流丹嗤笑。
菀昭仍不死心,追問道:“啊,那管家方大可有尋新的丫頭。”
流丹思量半會兒,“管家一直不在京裡,府裡也不見有挑丫頭進來。最近只有些婆娘在園子裡幫工。”
菀昭萬萬沒想到方大此時並不在長安,那是誰找了畫黛進來?
以前畫黛雖然風流伶俐,但卻甚少提及她父母親人的事。即便菀昭做了皇后,也未曾開口求她尋自己的父母家人。真教人懷疑她的來歷。
菀昭不問了,“哦,我之前聽說有個丫頭辦事還好,想讓她伺候老夫人。也好為琳琅姐姐分擔分擔。看來流言是聽不得的。若真有這麼個好人兒,你須得叫她來才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