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最終還是到樹林裡換了衣服，他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柳如燕再次出現眼前。
“肯換衣服就是不生氣啦？”柳如燕看著他的臉，剛想伸手撫摸，季楚卻把臉別了過去。
“我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不用擔心。”
“好吧。”柳如燕的手僵在半空中，心裡很難受。
接著，主動又幫忙繫著襯衣的扣子，季楚本想躲開，可柳如燕不撒手。
“你幹嘛跟我生氣啊，我又沒得罪你！”
柳如燕一邊系，眼睛一邊掃過他的臉，嬌嗔道。
季楚沒話說。
“打你是我不對，可誰讓你力氣那麼大，我攔都攔不住，我承認我下手重了點，但我也是著急擔心嘛，你大人有大量，不至於跟我這個小女子計較吧？”
季楚看向柳如燕，心裡越發躊躇，卓浩凡的敵意絕不是憑空而起，這裡面一定有原因，能說出身敗名裂四個字，就表示卓浩凡對他甚至有恨。
難道是為情？
“你跟卓浩凡提起過我嗎？”
柳如燕一愣，搖著頭：“沒有啊，我幹嘛跟他提你啊。”
季楚皺眉，那就奇怪了，剛才卓浩凡的態度也不像是對柳如燕有意思，那莫名其妙的幹嘛要搞他？
為權麼？這好像壓根沾不上邊。
為錢就更加不可能了……
釦子繫好，季楚轉身就走。
柳如燕趕緊攔下他：“你幹嘛，要不要對我這個態度啊？”
季楚沒心思應付柳如燕，何況柳如燕也沒相信他。
見季楚眉間不見喜悅，柳如燕有點害怕。
趕緊摟著他的腰：“季楚，你別跟我置氣好嗎？要是因為那兩巴掌，我跟你道歉，大不了你打回來！”
柳如燕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臉上放，季楚卻停下來動作。
“燕姐，我問你，剛才，你有沒有一刻相信過我，有沒有一刻覺得是那個卓浩凡有問題？”
柳如燕愣住，不知道怎麼回答，雖然他相信季楚不是故意的，可要說卓浩凡拿自己的命陷害他也不現實吧。
何況，開口求情大事化小的可是卓浩凡自己，如果他真的想陷害季楚，就該直接鬧到王家明那兒才對，沒理由又收手吧！
季楚點著頭，移開自己被柳如燕抓著的手：“我想你已經回答了。”
他再次繞過柳如燕，柳如燕趕緊又追上去。
“我當然相信你了，可是我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啊，你是督導他的，他沒必要得罪你啊，這樣不是把自己陷進麻煩裡嗎，你彆著急行不行！”
季楚面無表情：“那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你是不是還會再給我兩巴掌，阻攔我揍他？”
“我！”
柳如燕語塞，覺得季楚還是在為那兩巴掌的事生氣。
“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原諒我這次行嗎，我知道打人不打臉，下次我再也不動手了，我就抱著你，總可以了吧？”
可以是可以，只可惜這不是季楚想要的回答。
經歷過上次溺水救人的事，他就明白不被信任的滋味，他不強求，也左右不了，他疲於去跟眾人解釋自己有多麼無辜，因為相信他的人，永遠不需要他的解釋。
“柳總，再不回去，他們就該懷疑咱倆在這裡幹什麼了！”
一聲柳總，讓柳如燕心神一愣，季楚這就要跟她保持距離了？
於是趕緊靠近一步，嬌聲道，“季楚，是不是今天我無論做什麼你都不原諒我了？”
“沒有。”季楚此刻很平靜：“我不怪你，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及時打醒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或許結果會比現在更加惡劣。”
“那你幹嘛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