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楚點點頭，“你想說就說唄！”
“你這次借調，不就是王書記幫的忙嗎？王書記不幫你運作，你能借調得進來？”
“啊？你說這事兒，哎，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呢！這次借調和他沒有關係，再說我也沒想過要借調，我都已經駐點了，借調也沒有意義不是？”
“呵呵，你又在打馬虎眼哦，借調怎麼就沒有意義了？一般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呀？現在誰不知道二妹山景區是縣裡重點抓的單位，以後要是起來了，前途不可限量，福利待遇什麼的都不會比縣機關單位差，再說你我同為體制內，哪個單位好哪個單位差，心裡一清二楚，二妹山景區可是處級單位，級別高不說，還是升遷的一塊跳板，最主要是內部競爭力度小，不比你待在局單位的機會多呀？！”
聽許雲這麼一分析，季楚倒是覺得有些道理，同時也反應過來，對方大中午來找他聊天絕非偶然，明顯就是想套話，難怪來的時候偷偷摸摸，這是見不得人呢！
可季楚轉念一想，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又不是領導幹部，許雲又不是賄賂他，打聽情況而已，沒必要虛張聲勢吧？
“許科長，你說的沒錯，但我真沒想過要借調到景區管委會，我就覺得待在局裡挺好的，反正現在是下基層駐點嘛，等工作任務完成了，我帶著成績回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混個一官半職不是？”
季楚笑了笑，又接著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這麼想的，而且我也沒找王書記幫忙，他在這件事上也沒有參與，都是田鎮長和我們局領導商量的，我一開始都不知道呢。”
許雲看了看季楚，不由蹙眉道，“是麼？王書記真沒給你幫忙？”
季楚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對啊，他為什麼要給我幫忙？我一沒找他，二和他關係也沒到那一步，要是你，你幫嗎？”
許雲聽了若有所思，“那就奇怪了，你要是和王書記沒什麼交情，當初你被抓進去時，他就不會把你撈出來，你又不是他的人，對不？”
季楚繼續點頭，“對啊，說實話，我也覺得很稀奇，我出事後，局單位都沒出面，倒是王書記幫我周旋，你說怪不怪？”
許雲沉吟了下，又道，“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的局領導委託王書記出面的呢？”
季楚一聽就笑了，“沒有這種可能，我的分管科長是梁遠波，我和他沒有任何私交，而且他是唐副局的人，唐副局會幫我？除非火星撞地球！”
“不是吧，這麼誇張，你和唐副局有仇呀，還是你站錯了隊？”
“站什麼隊，我都沒站隊好吧，他就是看我不爽唄，覺得我不聽他的話。”
“呵呵，那說明你調皮，總愛和領導對著幹，不過照你這麼說，你們局單位又沒出面，你和王書記的關係又不是很深，那他為什麼要幫你，你為什麼又能借調？”
瞭解完基本情況，許雲不由發出犀利的疑問，甚至在問的時候，睜大眼睛盯著季楚，看他有沒有撒謊。
季楚面對這些疑問，其實內心也挺納悶和複雜，納悶是他也不曉得王書記怎麼想，複雜卻是借調的事，他或多或少能猜得到田連虎不安好心。
但是，他和田連虎之間的矛盾，又不是一兩句話或者一兩件事就能表達出來的，何況借調在許雲眼裡是好事而非壞事，他就算說出來，對方未必會相信。
沒辦法，季楚只好聳聳肩一攤手，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就像個提線木偶，任人操縱。”
“提線木偶？”
聞言，許雲來了興致，也多了疑惑，“你剛才不是說你沒站隊嗎？怎麼就有人操縱了？那到底是誰在操縱你呀？”
“這……”
季楚有些語塞，突然發現這樣說下去只會越來越複雜，並且說也說不清楚，看來不能再表達心聲了，於是話鋒一轉道，“誒，許科長，你問這些做什麼？你也想借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