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文瑛開口,蒼雪嵐便說道:“文姑娘,我們裡面說話。”
兩人進了屋,留著衛戎守在門口。
蒼雪嵐開門見山道:“文大人的信物找到了嗎?”
文瑛皺眉搖了搖頭,“爹爹的遺物,我翻過無數次了,什麼都沒有發現。蒼將軍,長安票莊您比我熟悉,他們那裡定的信物都是些什麼東西?”
“什麼都有,手帕、鐲子、紋身,甚至有的人還會專門刻個令牌。文大人絕頂聰明,現在這種情勢他未必預料不到,所以他定下的東西,不會太難。文姑娘,這兩天我們是睡不安穩了,你越快想到信物是什麼,我們就能越快抓住殺害文大人的兇手。”
文瑛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段時間辛苦了。”
“您言重了。”
說完正事兒,蒼雪嵐便起身打算告退,文瑛卻叫住了他,從屋子裡拿出了一條狐裘,“我聽說你身有舊疾,傷口不能見風,這東西我也用不著,你圍在脖子上,還能暖和些。”
“你身體弱……”
“成日待在屋子裡,有碳火烤著,連棉衣都用不上。你日日在外面走動,還是要小心些好。”
蒼雪嵐沒有多想,便接過狐裘,“那就謝了,這兩天外面確實冷了不少,聽說常州不太下雪,我還想著不會太冷,沒成想小看這兒了。”
文瑛報以一笑,“對了,水姑娘沒事吧。”
“她好得很,一會兒就回來。”
路上,王涵騎著馬,他的身後是陳巡撫的馬車。小侍衛在陳巡撫的馬車旁轉了許久,又跑去了前面,牽住了王涵馬匹的韁繩。
馬打了個響鼻,頭擺了擺。王涵趕忙穩住馬,他放低身子,低聲道:“水姑娘,您拉輕點。”
“知道了!”扮成小侍衛的水半夏翻了個白眼兒,“你們將軍真行,是他求著我出來幫忙的,結果他倒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不說,還得要我自己走回去!”
“將軍也是有急事,九皇子一出事,我們都得跟著掉腦袋,更何況,將軍不是我把留這兒照顧您了嗎?”
“你是在照顧我嗎?你要是照顧我,我就該坐在馬上,你下來走路!”
“水姑娘,這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嘛。”王涵低聲道,“行了,咱倆還是閉嘴吧,別一會兒被人聽到,這樣將軍的謀劃可就全完了。”
水半夏冷哼一聲,卻也沒再說話,她老實地扮做普通士兵的模樣,給王涵牽馬。
兩人帶著陳巡撫一路走去了文瑛的別院,陳巡撫下馬後,水半夏早就趁著人多眼雜,溜之大吉了。
蒼雪嵐擋在陳巡撫身前,連聲安撫,扶著他走進了門,手指輕輕釦在了他的手腕上。這個人的脈息微弱,診著確實是一個體弱多病的脈,陳巡撫似乎很怕冷,他身上裹得很厚,整個人除了臉露在外面,別的地方都被遮的嚴嚴實實的,蒼雪嵐趁著說話的功夫,湊在他身邊嗅了半天,都沒聞到什麼餿味兒。
屋子裡搭著火爐煮著茶,九皇子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額頭上纏著白布,前幾天墜樓的傷還沒好,這下又添新傷。
“殿下?您……”
九皇子汗顏,“不打緊,不打緊。”
蒼雪嵐和陳巡撫坐下,三人一陣沉默後,蒼雪嵐說道:“如今他們開始搞這種突然襲擊,雖說我也不怵,但是文小姐體弱,九皇子金貴,老這麼突襲,也不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