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們從警察手裡逃出來的那一撥,其它的人都跟了張靜……”
“那個賤人,虧若煙姐那麼信任她,她竟然跟蕭洛凡勾結在一起。”三哥狠狠地用手打了兩拳牆壁,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其實,跟著張靜姐在夜舞城混也不錯……我們這些做小的,跟誰還不都一樣……”最角落裡,響起了一個弱弱的聲音。
“你說什麼?!”三哥聲音裡異常地激動,衝到剛剛說話的那個人面前,扯起他的衣領質問道,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
“我說的是事實,我們都只是做小的,憑什麼要我們出生入死,誰當老大都一樣,只要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吃好穿好嫖好,其它的,通通與我們無關!”這個人似乎毫不猶豫地說出這一番話,約摸20多歲的樣子,染了個黃頭髮,年輕氣盛。
“對,說得對!”
“確實是這樣!!”
很多人都附和著,表示贊同。
“你們?!………..”三哥氣得差點吐血,舞若煙才剛剛被抓,他們就變臉變得這麼快。
“三哥,你就別天真了,現在若煙姐被抓了,能不能放出來還不一定呢,你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其中一人勸道。
“我們走,我們回夜舞城去,那裡一定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我們從出事那天,到現在為止還餓著肚子呢,不想死的就跟我走!”那個黃毛小子大吼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於是這一群人就拉幫結派地走了出去,二十多個人,走得轟轟烈烈。看著他們漸漸消失在山頭,門依舊被敞開著,冬天的風吹進來,一陣涼意,小小的茅屋裡只三哥一個人,他裹緊了自己的衣服,確實是很冷。
雖然制止不了別人,但是他絕不會做叛徒。跟了舞若煙那麼久,他一直都忠心耿耿,現在她才剛出事,他怎麼能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他一定要為若煙姐報仇,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舞若煙的那一群手下回到了夜舞城,他們直接說明了是來投靠張靜的,張靜倒也沒有為難他們,他們都只是做小的,平常跟著舞若煙為非作歹那也是逼不得已的事。
“除了你們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兄弟流落在外頭,也把他們一起請回來吧?”張靜面帶著微笑,看著這一群人,她身後站著的人是蕭陽。只是他面無表情,他並不喜歡這種場面。
“這個……”帶頭的那位,似乎不太敢說。
“有問題嗎?有什麼話不怕直說,舞若煙在道上混了那麼久,也有不少的人對她是很忠心,這個我可以理解,但是隻要他們願意回來,夜舞城的大門還是隨時為他們敞開的。不過是敵是友,就要看他們自己選擇了!”張靜把話丟下,轉身就走,語氣裡讓人不容質疑,某些時候,她也必須要學會狠心。
留下這一群人面面相視,他們非常清楚,投靠張靜,是唯一的選擇了。
蕭陽跟在張靜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她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地陌生。她還是當年那個純潔的小靜嗎?或許早已不是了,當年那個純潔、乾淨的她,早就被舞若煙謀殺了,當年的那個她已經不覆存在了。
現在的她,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樣地陌生,甚至是這一張臉,也不是他所認識的臉,惟有那顆心,他相信是不變的,蕭陽不斷地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他覺得隱隱地不安。兩年來,所等待的不就是今天麼,為何他卻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現在不單單報了仇,而且妹妹也沒死,他卻找不到絲毫要快樂的原因。
蕭洛凡三人從夜舞城出來,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在出了轉角處就分道而馳,蕭洛凡現在想一個人走一走,浩子跟強子也很識相地走開了。
今天的天氣似乎異常地冷,有一種想要下雪的衝動,卻始終不見雪飄。走在大路旁的林蔭道上,除了昏黃的路燈灑下來的光線之外,今夜看不到星光,月亮也偷偷地躲了起來,天上濃濃的黑雲,一片又一片,遮蓋在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