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許多多應允了。
有些事情,是該面對面地談談了,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她不想放棄,也不想當逃兵。
“不見不散!”蕭洛凡終於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很爽朗很陽光的笑。
許多多也笑笑,只是心裡還是有點苦苦的,似乎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不會發展得這麼順利,她究竟是在擔心什麼?
回到辦公室,第一時間便打了個電話給浩子。
“小莉沒事了吧?”一出口便開門見山地問,許多多很抱歉自己不能親自去照顧小莉,而且她今天心情這麼不好,真擔心她會出什麼事。
“她醒了,然後又睡了,沒事的!”浩子看了安靜地睡在床上的小莉,回答著許多多的問題。
她就這樣緊閉著雙眼,任髮絲散亂在額前,臉色蒼白,沒有一點活力,如果不是胸口的呼吸還能起伏著,她一定就像一個死去的人,一個安詳著死去的人。
“嗯,那拜託你好好照顧她!”許多多終於少了幾分擔心,語氣又是滿滿的懇求的味道。
“一定!”浩子應道,馬上掛了電話。
他看著小莉,突然覺得心像糾著一般的疼,看到她緊皺的眉頭,真想替她來承受所有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話。
一聽到小莉在廁所暈倒的訊息,立刻馬不停蹄地飛奔下樓,剛好趕上車子開走前的一分鐘。聽到她出事,心馬上就由不得自己一樣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只想馬上見到她,所有的擔心、焦慮、不安都霎時間混在了一起,五味交集,心中很是難受。
現在她終於沒事地睡在床上,糾著的心也就放下了。病床裡很靜,只開了一小格的窗,有那麼一丁點光線灑進來,還有點冷風。藥水點滴滴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得很清晰,它就這樣順著針管,一點、一滴,慢慢地流進她的手臂,血液,筋脈裡。
途中她也只是醒來過一次,匆匆地瞥了他一眼,興許還沒有看清他是誰,然後繼續沉沉地睡去。她很累很累,真想這一覺睡過去永遠都不要醒來了,那樣所有的煩惱都會隨之消失。她很困很困,所以睡得很沉很沉,雙眼像有千斤一樣沉重,拼命地想要睜開眼,看看在旁邊照顧著她的人是誰,可怎麼用力,發現都只是徒勞無功,她實在是太辛苦了,這張床比任何一張她睡過的大床都要舒服,安靜地躺在上面,任身心都自由地放鬆,不用去想任何的事情,任腦子空白著,空白著,透明得如初曦的那的抹太陽光,清潔無暇。
浩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在隔壁地護士交待了幾句,然後跑到廁所,快速地點起了一根菸。
徐徐的白煙升起,像一層輕霧一般籠罩在自己眼前,使他看不清楚這個地方。再狠狠地吸了一口,動作熟練而優雅,再吐出一個圈,兩個圈,把煙吸到肺裡,因為那裡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傷肺不傷心的人,可現在,明明是傷了心。所以只能讓肺再傷一點,相較之下,肺疼了,心就沒那麼疼了。呵,這是什麼歪理?煙其實並不好抽,抽的只是一種寂寞而已,一種只有自己能夠體會的孤獨,很多人,又或者是知心好友,有些痛苦說是說可以感同身受,其實不然,自己的痛,永遠都只有自己知道,那是一種沒有人能夠體會的悲傷。
但是悲傷的程度是自己給的,你可以決定,是悲傷,又或者是很悲傷。
浩子嘛,就是那種喜歡把自己逼進死衚衕裡的人,然後糾結著,凌亂著都不願意出來,任由外面颳著什麼風,一切都與他無關。冷漠,又或者是冰雕,這只是他保護自己的偽裝而已,每一個堅強的人背後都會有一個不怎麼堅強的故事,所以,他寧願相信,大家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只是沒人願意說而已。說了,也未必有人願意聽,就這麼簡單。
許多多一個下午都在忙著安排客戶來訪的事,莫子夕貌似最近非常忙,另她覺得奇怪的是,他已經不只一次從資料庫裡調出laimi以前的舊客戶資料了,這些東西一向都是公司高度機密的,但他藉著市場總監的身份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這些資料。最近並沒有聽說要進行哪一個行業的市場調研,難道說?
許多多呆在位置上,硬是愣了好久,這個問題一直都想不通。難道說莫子夕要出賣公司不成?
不會的,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莫子夕一畢業就開始在日本分公司上班,對於laimi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他的事業心很強,在laimi絕對會有更好的發展,目前來說在a市還沒能有一家可以跟laimi抗衡的公司,所以他想要成功,就一定不會捨近求遠。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許多多就更想不通了,她現在可不敢保證莫子夕是好人,兩年來社會的薰陶,還有商界的險惡,有誰敢說自己沒有變?
多留一個心眼就好了,許多多身為他的助理,幾乎掌握了他所有的行蹤,想要知道他每天去哪裡,見了什麼人,那還不簡單。翻了翻最近這幾天的行程表,發現他跟墨氏集團的人走得很近,不過這個單子是經過蕭靖琪這邊的同意才拿下的,他只是做一些善後的工作,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