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笑了:“鯉庭,你不要總在意這些事情。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是要互相幫助的啊。”
“楚雲諫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跟他互相幫助。他幫了我,我能幫回他嗎?我有那資格嗎?”盛鯉庭捂著臉哀鳴:“又欠了一個還不了的人情,我真是……啊啊啊……”
他痛苦地哀嚎起來。
助理只好繼續安慰他:“沒事的,以後慢慢還這份人情就是了。”
“還得了嗎?”盛鯉庭太鬱悶了。
“他們不是要拍電影嗎,你就去參演,完了演好一些,拉一拉票房,不就等於把人情還了嗎?”助理硬著頭皮安慰。
盛鯉庭瞥了她一眼:“認真演戲是我的本分,做自己的本分怎麼能叫還人情?這麼不要臉的話,虧你說得出來。”
助理被噎得直翻白眼。
盛鯉庭這個人最討厭的地方就在這裡:懟起人來刀刀見血,拳拳到肉,而且越是跟他親近的人,他越是毫無顧忌地懟,所以助理有時候也拿他很沒辦法。
然而,除了偶爾會懟人之外,盛鯉庭基本上還是對身邊的人很好的。
所以他的助理跟了他這麼多年也沒打算換人,就是因為這樣。
助理只好轉移話題:“屠導跟我們約好了,等你出院再去試鏡,不用著急。我聽他的意思,男二號這個角色貌似是打算給你了。只要你出院之後好好演,拿下這個角色不是問題。”
“真的?”盛鯉庭不敢相信:“他們沒打算換人?”
“沒打算。”助理斬釘截鐵地說:“那個沈總似乎很在意演員的演技,而且不接受流量明星加入。在找到你之前,他們已經找了很多人,一個合適的都沒有,最後才想起你來。哦對了,還有徐清眠。”
助理一提起這事兒,忍不住就眉飛色舞起來:“徐清眠是在你前面試戲的,他剛走沒多久,屠星就給你打電話了。你們兩個人基本就是前後腳的節奏,而且最巧的是,徐清眠也是被他們突然想起來的,之前也沒想到還有他這個人。”
“咱能不提那個人嗎?”
盛鯉庭的表情忽然沉了下去。
助理怔了怔,隨即無奈地笑了:“鯉庭……不是我說你,你爸媽的事情,你真的不要去摻和。而且,徐清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你爹,又不是他,你沒必要揪著上一輩的事情不放吧?再說,我看徐清眠對你很照顧啊,你進演藝圈這麼些年,他前前後後幫你打點了多少人脈關節?要不是有他護著,你不會走得這麼順。”
“御姐,不要再說了好嗎……”盛鯉庭擺出一副頭疼欲裂的樣子:“我困了,想睡覺……”
“你啊……”
被稱為“御姐”的魚浣溪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來:“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但是,鯉庭,就算你覺得我囉嗦,我還是要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徐清眠不僅沒有對不起你,相反,是你欠了他很多恩情。我在演藝圈泡了這麼多年,我很清楚這個圈子有多難混。如果不是徐清眠護著你,你今天不會爬到這個位置。鯉庭,糾結過去的恩怨總要有個度,你不能把氣全撒在一個無辜的人身上。用現在的話來形容你這種行為,那就是‘你就仗著他喜歡你’。”
“御姐!”盛鯉庭慘烈地哀嚎了起來:“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行,你慢慢起,我吃飯去!”
魚浣溪哼了一聲,一甩頭,瀟灑地離開了病房。
盛鯉庭鬱悶地躺著,忽然,門外又傳來了響動。
有人握住門把手,將房門輕輕擰開了。
盛鯉庭轉頭看去——
“徐清眠!!!”
盛鯉庭震驚地尖叫起來。
站在門口的人赫然便是剛才被魚浣溪掛在嘴邊的徐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