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霄就在身邊,所以唐媛媛不敢把後面的詩句也念出來。
但只說前面的幾句也足夠了,眾人瞬間就想到了最後的兩句詞。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抵如此吧。
沈霄從楚雲諫懷中掙脫出來,捏住唐媛媛的臉頰:“還會念詩呢,真不愧是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姐姐,這是宋詞,不是詩……”唐媛媛捂著臉。
“這裡所有人都知道是宋詞,不用你抬槓。”沈霄白了她一眼:“蘇軾的《蝶戀花》,就這樣被你糟蹋了。”
“這怎麼是糟蹋呢?!”唐媛媛蹦著跳著,又過來把沈霄的手臂摟住了:“多應景啊!古人的詩詞就是寫得太符合人們的心聲了,才會流傳下來的。”
“除了這首蝶戀花,你再給我念點兒別的?”沈霄斜睨她一眼:“既然這麼應景,你應該可以念出很多首詩詞來才對啊。”
唐媛媛當場洩氣了,扁著嘴道:“……姐姐欺負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一旁的楚雲諫忽然開口唸道。
唐媛媛當即歡快地拍起了手掌:“哈哈哈哈哈!真棒!姐夫好文采!”
沈霄一個眼刀飛過去:“你就逮著一首越人歌薅個沒完了是吧?”
楚雲諫微微一笑:“哪裡,我念的是我自己的心聲,跟他可沒關係。”
“噢?你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喜歡我?”沈霄伸出青蔥玉指,點在他胸口上:“我看起來像是這麼笨的人嗎?”
“你不笨,你只是不可能想象得到,我有多麼喜歡你……”
楚雲諫抱住沈霄,輕輕吻在她的發頂:“幸好你不知道,否則你一定會被我嚇壞的。”
沈霄:“……”
※
屠星成為了這部電影的新導演,並且唐媛媛成為了最終選定的女二號,這件事,瞬間傳到了相關人士的耳朵裡。
周晨曦坐在病床上,望著雪白的牆壁發起呆來。
而張小毅傳達完訊息後,也陪著他一起發呆。
周王策急得不行,但他沒有任何插嘴的理由,只能遠遠地坐在那裡看著周晨曦一臉心如死灰、被生活打擊得毫無志氣的樣子。
不久前,他才剛跟周晨曦傳達了病好後還是得繼續去當服務員的命令,沒過多久,張小毅就來告訴他:屠星成為了這部電影的導演。
那也就是說,周晨曦已經明確地被踢出了導演這個行列。
雖然周晨曦可以委曲求全地去當一個副導演……
但這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周晨曦而言,這就是對他的一種導演生涯的否定。
而且他原本是打算捧林一夏的……
怎麼突然之間又冒出來一個唐媛媛呢?這人是誰啊?從來沒聽說過!
他們竟然從戲劇學院裡挑了一個學生來當女二號!
真敢啊?
他們是沒考慮過票房是嗎?
女二號這麼重要的位置,怎麼能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仔來演?
沈霄到底在想什麼?!
周晨曦眼神動了動,看向張小毅:“小毅,我想去見見沈總,你能給我安排嗎?”
張小毅搖搖頭:“我和沈總……不熟。”
“連你也想放棄我了是嗎?”周晨曦沉下臉來。
張小毅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這從何說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