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徐澤保持安全距離,他的一切都與我再無關係,別問、別想、別遺憾……!
同學聚會自然要開心,我要笑得比誰都歡,臺上那一幕只是我和徐澤合謀開的玩笑,怪我們演得太逼真,才讓人當了真。
誰不是有點故事的人,被揭了老底,再去揭揭別人的老底。你笑笑我,我笑笑你,我們的青春都好笑的雷同,又有什麼可難為情。
掀起錢志鵬的青春記憶,他幹過的蠢事,可以從黃浦江上游講到黃浦江下游。當事人激動得長出了痔瘡,起身抄起酒瓶就仰天狂飲,酒足打嗝道:“人以類聚,蠢人的朋友圈更蠢。”
“朋友圈已遮蔽,我們不再是朋友。”
……
“不不不……,與你為友只是想用你的蠢,來襯托我們的智慧,僅此而已。”蔣勳跟風湊了一句。
“這嘴別叫囂,有本事就幹一場!”已喝紅臉的錢志鵬,指著蔣勳喊話鬥一場。
“乾乾幹………!”一波人吃著西瓜,起著哄。
起鬨就不要怕事大,也不要光嘴喊,白予涵踢了兩位男同學幾腳,示意趕緊擺酒。
“喝死他,喝不死他都要憋他個前列腺疾病。”白予涵一副不整死蔣勳就不姓白的架勢。
斗酒喝趴下、喝哭、喝吐、喝得胃出血都不是我們的追求。關於斗酒,我們只有一條規矩,全程不準去廁所,不接受溼眼眶,只接受溼褲襠,順便拍個照收藏。
文雅的人不適應我們這群俗人地起鬨,跑到我右手邊的角落裡追念青春。
細說起曾經,懷念著美好青春時光,懷戀著懷戀著鄒泉問道:“何為青春?”
鄒泉當年的繪畫深沉,如今這閒談也夠深奧。
‘何為青春’這四個字纏繞著這群文人雅士,張磊灑脫地冒了句:“鄒兄,當你開口問詢青春時,就證明你已不再青春。”
“要不你把財產分我一半,我把青春分你一半?”我弱弱地插了一句話。
看著他們把我當異類看,這個玩笑開得好尬,無奈低頭乾咳了幾聲。
“花季易逝,青春不朽,與君共勉,加持已誠。”
數了數共十六個字,他們用這十六個字感嘆青春,混一個圈裡的人都知道,他們在回味情懷,回味那已無法溶入到製作裡的情懷。
退回24歲之前,那時大家還未溶入市場趨勢中,在小小或大大的情懷裡掏心掏肺。後來聰明擊敗了情懷,時間擊垮了青春,聰明成熟的人追憶著回不去的青春。
同時渴望延續青春時期生長而出的詞彙,它們替青春延續著生命。
它叫‘希望’,青春期它分娩得格外旺盛,一個希望宣告死亡,就會有另一個希望降生,心兒被希望撐得飽滿,就不會有乾癟後的蒼老。
它叫‘夢想’,它是煎熬時的明燈,而不是明燈下的煎熬;它不單是寒冬裡的暖瓶,更是烈陽下依舊不願丟棄的暖瓶。
它叫‘激情’,掙脫掉‘疲憊’,擊垮了‘懶惰’與‘拖延’,甦醒了‘勤奮’與‘行動’,同時在無盡黑夜裡自燃。
它叫‘相信’,相信自己有愛人的能力,相信自己有被愛的魅力,相信初心,相信美好,相信一定行,相信沒有不可能。相信了心靈世界,忽視了物質中的磨難。
它叫‘寬容’,青春裡聽到的聲音‘他還是個孩子’,於是大家原諒了一個孩子的犯錯。青春出現的聲音‘他同我一樣,還是個孩子’。
它叫‘學習’,有所最權威的高校叫‘社會大學’,它無形無影又隨處可見,起初考研你‘學習能力’,而後考研你‘辨別能力’。
它叫‘更正’,按照喜歡的方式生活,得到了不喜歡的生活結果,於是延伸出‘自省’與‘超越’。
它叫‘推翻’,每個對都推翻過錯,每個更好的今天都推翻了昨天,每個先進都推翻了傳統,青春深刻了推翻二字。
青春孕育了太多詞語,有的永世無窮,有的曇花一現,成熟與成熟的不同、就此拉開。
一部分字眼在經歷中扭曲,一部分字眼在遙遠中被人誤會,視角與思維正回望著青春。
張磊曾用春天來詮釋青春,發現只是一時段的形容,而不是一時期的體會。
後來他提筆規劃完自此以後數十年的方向,明白了現在行為的意義,也明白了沈夢欣不是他的‘靈魂伴侶’。他像春天一樣溫暖著沈夢欣,可她在暖中灼熱,灼熱到沸騰,沸騰到功利。
“夏日本該絢麗,可我在你眼裡只看得到三季,你獨缺一角,卻不願讓我將你填滿,你拒絕了我,我接受了這份拒絕。”這是張磊寫給沈夢欣的分手信,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她不聲不響地遺忘。
沒幾個人看過這封信,知道他們中途分手十二次的人更屈指可數。或許,這份非要在一起的執念,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這群文雅人士還在談論著青春,我見他們畫風太深沉,打斷道:“別談別論了,覺得自己還年輕的,恭喜你正青春;覺得自己青春已逝,恭喜你成熟穩重。”
“大家別見怪,蕭晴同學最愛一本正經用肺說話,說得過多都換上了肺炎。”白予涵邊說邊將我推走。
肺炎,咋不說我頭頂長瘡腳下流膿,已無藥可醫。
“別傻站著呀,拍照啊,快,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