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樣的老煙鬼，用的從來都不是打火機，火機的火太小了，小的只夠一個人用。
還是火柴好，一根火柴可以幾個人一起用。大黃牙咳嗽了幾聲，可惜了現在還用得上，就他一個了。
大黃牙開始回憶自己作為一個僱傭兵的過去，幾個好兄弟，一碗酒就定下了緣分，也就是一碗酒就足夠把後背託付給對方。
可惜啊，幾個兄弟，最後就剩下咯大黃牙這一個，就這還是幾個兄弟都護著的結果。
戰爭太殘酷了，一枚炮彈過來，好多的命就沒了，這裡面還有好多年輕的，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就丟了命。
大黃牙坐在石頭上，又嘬了幾口煙，就著鞋底彈彈菸灰。
煙霧從他的鼻子和嘴角出來，似乎帶走了大黃牙所有的憂愁。
以前吧，大黃牙都喝酒，每次幾個哥哥給他遞煙他都不抽，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捱了老大的不少揍。
結果他們幾個不在了，自己倒是成了老煙槍，不過陪著的人沒了，這煙抽著也沒滋沒味的，但是能聞聞煙味，想想他們幾個。
別看大黃牙抽了半輩子的煙，可是到現在大黃牙也不知道這煙有什麼好抽的。一根菸很快就見了底，大黃牙用菸頭又點了一根菸，這次卻一口都沒吸。
“你說你們幾個老混球，當初怎麼就沒多留下個呢？現在倒好，你們下去做了鬼兄弟，就留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還要點菸給你們抽。你說說你們這些癟犢子。”
大黃牙沒說完就又咳嗽了起來，而這時候言安安的眼皮子動了動，似乎要醒來。
“我把當初害死你們的那個混球殺了，你們可以瞑目了，對了當初救我的是個老中醫，他還挺厲害的我都被炸成這樣了，他居然就給我縫吧縫吧救回來了。”
“也幸虧他了，不然咱們的仇就沒人報了。對了，那個醫生姓言，聽說挺厲害的，你們可記好了，到了下邊多照顧點。這是咱們的恩人啊。”
“對了，我接了個任務，我看任務物件挺像那個醫生的，就把她姐姐給救了，聽說那個言醫生的閨女丟了，不知道這姑娘是不是，也許她姐姐隨娘，那這就算是還了一樁了。”
“老么我厲害吧，也是，畢竟我活得最長不是？”大黃牙又咳嗽了幾聲，從懷裡掏出一個項鍊，挺劣質的，黃銅色的漆早就掉乾淨了。
不過看得出這個項鍊墜經常被人拿出來看，邊緣很光滑。大黃牙開啟了項鍊墜，一張黑白的照片露出來。
五個愣頭青扛著亂七八糟的，笑得張揚而肆意。
言安安醒來的時候，恰好聽到大黃牙的唸叨，左右也是逃不了，不如賭一把。
“你說的言大夫，是不是叫言和秋？”言安安坐在一邊，生怕大黃牙殺人滅口。
“是這個名字，怎麼你認識？”大黃牙回憶了一下，朝著言安安點點頭。
“那我妹妹還真有可能是言和秋老先生的女兒，因為我不是啊煙的親姐姐，啊煙是我家收養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