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爵到達休息室的時候,門是半開啟著的,顧西爵以為是景斯然在裡面休息,於是就打算離開,他已經累得不行了,所以找個空病房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來了,又為什麼不坐一會兒呢?”是那天聽到的那個聲音,顧西爵的精神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想要進去休息室看看那個男人。
只是當顧西爵的手放到門把手上的時候,一陣尖銳的刺痛從脖頸上傳來,顧西爵來不及反應,那陣尖銳的刺痛就沒有了,同時到來的是一陣暈眩。
顧西爵就這麼倒在了地上,休息室的門被完全的開啟,露出裡面那個黑色的王者。
他的面板是奶白色,不像白人的面板那麼的粗糙,他的面板很細膩,有點亞洲人的風格,頭髮長而直,卻不顯得女氣,顏色是藍的發黑的那種感覺。
桃花眼本是多情的象徵,可是在他的身上卻沒有找到,所有的情感都被他藏在了眼眸的最深處,沒有人可以看清。
本以為眼睛和頭髮會是一個顏色的,偏偏他就是不按常理來,漆黑的眼眸,比傳承了千年的古墨更加的濃郁,卻比深潭更加的冷凝。
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將無情詮釋到了極點,耳垂有些小巧,甚至是有些單薄。人說耳垂厚的人,福澤深厚,那這個男人還真的是不遭上天兼顧。
不過看看這個男人周身的氣度,人們又會開始懷疑起老祖宗說的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一個一看就不凡的人,怎麼看都是上天的寵兒吧?
“還真的是沒用啊。”男人好聽的聲音迴盪在這個空間,給顧西爵扎針的人低下了頭,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
男人轉動輪椅慢慢的出來,“把他帶上,計劃可以開始了。”
男人出色的容貌氣度,很容易讓人忽略掉他身體的殘疾,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一輩子也就被禁錮在那裡了吧?
比起不凡,身體的健全,大概才是最幸福的,而這個男人似乎就是專門為打臉而生的。
“真的是不好用啊,算了還是自己走吧。”男人抱怨了一下,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雖然這裡是醫院,不缺輪椅,不過還是還回去吧,節約資源,人人有責的。”
男人的聲音中有著一點的笑意,那個低著頭的人卻不敢輕易放鬆,這是個惡魔。
“算了,這個男人就交給我,你去還輪椅吧。”低著頭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顧西爵就和那個男人一起消失了,只剩下那個孤零零的輪椅還在昭示著存在感。
哪怕已經見過很多次了,還不習慣這樣的情景啊,每天都要被重新整理幾次三觀。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神嗎?不是說已經是唯物主義社會了嗎?”那個人小聲地念叨了幾句,接著就快速的推著輪椅去還東西。
浪費的時間太久的話,那個男人是會殺人的啊,惡魔可是從來都不會講究什麼的啊。
顧西爵掙扎著起身,眼前是一片黑暗,讓他懷疑是天黑了,還是他忘記睜開眼睛了,不然為什麼會有這麼純粹的黑暗?
顧西爵為了確定,把手放在了眼皮上,感覺著睫毛掃著手心的感覺,顧西爵確定了不是自己的問題。
“看樣子你的後遺症很嚴重啊。”之前的那個聲音又一次響起來,顧西爵把臉轉向那個聲源,還是隻有黑色,什麼都看不到。
顧西爵站了起來,很意外自己沒有被束縛,不過這樣完全的黑暗中,就是沒有束縛,人也沒有辦法做什麼吧?
“不要這麼激動,只是一點後遺症,估計,嗯,因人而異了,也許你一輩子都看不到了,也說不定,左右小丫頭也看不到了,你這個父親還能夠給小丫頭做個榜樣,這個主意挺不錯的不是嗎?”男人的聲音中夾雜了一點的笑意。
“啊,我有了一個好主意,這樣吧,我們來看看你能夠活多久,你能夠活多久,我就讓你的孩子活多久怎麼樣?”
“嗯,這個主意不錯,你既然不回答我,那麼就是沒有異議叻?二十歲為界,你活過了一個月,你的女兒就能夠活到20歲,但是你少一天的話,你的女兒就要少一年的活頭。”
“一個月之後,你活幾年,你的女兒就有多少年的活頭,很公平吧?一個月的時間,換取你女兒20年的生命。”
顧西爵置若罔聞,哪怕聲源已經變換了位置,他還在朝著最開始聽到的方向前進。
“真的很不想打擊你呢,不過為了讓你有點活下去的信心,我還是告訴你好了。”男人的惡趣味似乎又在起著作用,顧西爵感到了危險的存在,但還是堅持著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