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丹煙在京億豐這邊過得還算可以，喬安除了不願意出現在燈光下之外，什麼都很好，要幫忙就幫忙，要聊天就聊天，只是從來不多透漏一點的訊息。
言丹煙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有讓喬安透露出一點有關自己被關押的地點和有關言安安他們的訊息。
因為每次說起這個的時候，喬安都會說自己有些困了，然後就任憑言丹煙怎麼叫都不搭理，只是喬安，你睡覺的時候，能不能夠閉上你那閃亮亮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會在黑暗中發光啊？就好像那調皮的貓咪，在夜晚不時地露出自己帶著綠光的大眼睛？
於是好奇心爆棚額言丹煙在下一次的閒聊中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喬安啊，你的眼睛為什麼會在夜晚閃光？看起來好像是貓咪唉。”
喬安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不知道，大概是在黑暗總呆的比較久了，所以會有些特殊的技能吧？我沒怎麼注意過。”
“這樣啊？還真的是很神奇呢，我以為人類的進化，應該會很緩慢的。”言丹煙唸唸有詞，喬安卻自己陷入了沉思。
這雙異於常人的眼睛，喬安怎麼會不知道呢？畢竟就是因為這麼一雙眼睛，才會讓自己一次次被拋棄啊。
哪怕是從孤兒院裡面被領養走，喬安也會很快的被送回去，就是這麼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所以喬安才會在義父對自己不好的情況下，依然死死地呆在義父的身邊，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說出來就是了。
“喬安，你們的訓練是不是很苦啊？”言丹煙又一次戳到了喬安的傷疤，不過喬安不會怪罪言丹煙就是了，畢竟他們並不瞭解。
“還好。”喬安給出了這麼兩個字，想了一下，就又補充了一句話，“習慣了之後，就不算什麼了。”
言丹煙想了一下，還是好奇，雖然感覺繼續問下去可能會不是很好，但是不說點什麼，言丹煙真的會怕自己被逼瘋。
“那麼你們都是怎麼訓練的，我試試看，說不定也能夠和你一樣的厲害。”言丹煙目光閃閃的看著喬安的位置。
只是這一次喬安沉默了很久，久到言丹煙以為這個問題又是得不到回答的那一個。可是最後言丹煙還是得到了他們的辦法。
“每個人的訓練方法都是不同的，但是說到底，就是提高你的身體素質，在你的身體素質沒有辦法在提高的時候，讓你開始接觸死亡，你的，隊友的，還有陌生人的，如果你有親人，還會有親人的。”
“所以我們都會盡量不愛上任何人，只是心哪裡有那麼容易管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那句話是這麼說的吧？”
“我無數次看著他們抱著自己的愛人痛哭流涕，可是哭過之後，他們還要去繼續執行任務，所以被我們這樣的人愛上，不管你回應還是不回應，都是一種災難。”
言丹煙突然找不到喬安的位置了，言丹煙想，喬安大概是在哭吧？不然為什麼看不到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了呢？
“等到習慣了死亡之後，我們就要去製造死亡，成為名副其實的生命收割機，你想要成為我們這樣的人？”
喬安的聲音有了一點疲倦，言丹煙想這一次，喬安大概真的需要去睡覺了，只是應該是怎麼回答這個有些困難的問題呢？
“我想，我還是當個普通人吧，我不想自己重視的人，一個個的離開自己，我還是想要好好地或活著，看著我的寶寶出生，會叫我媽媽，學會走路，上學，工作，和相愛的人一起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這樣就夠了，其他的我想不了這麼多，喬安太厲害，要是我的話，我想我堅持不下去。果然每一種成功，都要有等價的交換啊。”
只是這種交換太過殘忍了，言丹煙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被逼著殺死那些自己珍重的人，或者只能夠無力地看著他們的死亡而無能為力。
“所以習慣就好，今天應該就會出結果，你要是有什麼想留下的，也許可以口述，我幫你寫下來。”喬安實際上對言丹煙有些不捨。
雖然言丹煙總是不懂事的戳自己的傷口，可是已經好久沒有任何自己這樣說過話了，一個殺手，一個保鏢，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孤單的。
門被開啟了，可是門開啟部分的亮光，並不能夠照到喬安，她從第一天出現之後，言丹煙就再也沒有見過喬安的樣子。
哪怕是扶著自己走路，喬安也是藏在黑暗中，這樣的喬安，能夠讓言丹煙怎麼樣呢？至於剛才的那個問題。
言丹煙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回答，但是現在已經回答不了了就是，不然會給喬安惹來麻煩的，雖然不知道喬安的話中，有多少是真的，可是言丹煙還是想要去選擇相信。
一個嚮往親情的女孩子，怎麼都不會太壞的，如果太壞，那也是別人的問題，每個孩子在最初都是個小天使，只有教導的人的錯，沒有孩子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