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丹煙到倫敦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濃重之後的事情了。
傑森剪去了大鬍子,言丹煙就從他身邊走過,硬是沒有認出來。知道金頭髮碧眼睛的帥小夥數次擋住她的去路,言丹煙這才反應過來。
數年的異鄉生活,讓她的英語已然和母語一樣流暢。
“你居然捨得剪了鬍子,你不是講他看做你的生命一般嗎?”
言丹煙詫異的看向傑森。剪去大鬍子的傑森登時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那張臉完全符合現下流行的小鮮肉的概念啊!
“這樣就沒有人能認出我來了,我做了一個假鬍子、”傑森頑皮的笑,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假裝是帶了鬍子的樣子。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言丹煙讚賞的點點頭,不過這樣看上去,總感覺眼前這一個是個假傑森。
傑森接過言丹煙手中的行李包,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去。
“她父母一點訊息都沒有嗎?”
言丹煙搖搖頭,心知傑森指的是誰。想起這些事情來,臉上忍不住有些傷感。“繼母對她本來就不好,他父親身體不大好,也管不了她的事情了。我去拜訪了一趟,就然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我提了幾句關於她的事情,沒有講透,她繼母的態度也就算了,你知道她父親怎麼說嗎?”
倫敦的霧氣有些重,言丹煙坐在車上,透過車窗去看灰濛濛的霧氣。
“怎麼說?”傑森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
“唉……”言丹煙嘆了一口氣,斂下目光。“他說那個不孝女死在外邊也沒人管,不掙錢養家,還不如沒有生過這個賠錢貨。”
傑森皺眉,“這是親生的嗎?未免也太惡毒了一些吧。”
看了許多中國宮鬥劇,傑森對這種傳統的男尊女卑略有微詞。聽聞言丹煙的描述,心裡更不是滋味,畢竟電視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
“大概吧,他應該沒有料到自己一語成讖吧。”
言丹煙的視線落在某一點,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那樣的家庭,她也不想讓她回去了,就當如同她父親說的一樣吧。
“一語成讖?”這一句話,言丹煙說道是中文,傑森的中文水平有限,還不太明白一語成讖的意思。
“就是說他的預言成真了。”
言丹煙隨口解釋了一句,也許時間線上並不太合適用這個詞,但是那種感覺太過於強烈,似乎只有這個詞能夠表達了。
“哦。”傑森點點頭、“對了,明日一早我帶你去使館拿相關的手續。你明天就要立即回去嗎?”
傑森辦事,言丹煙還是放心的。
“嗯,工作室剛剛步入正軌,我不能將所有的工作都推給姐姐做吧?”言丹煙的情緒依舊有些低落。“嘟嘟很想你,等你有時間,去中國看看她吧。”
傑森的大鬍子一度是嘟嘟的玩具,一大一小兩個人經常玩的相擁而眠。
言丹煙很慶幸自己能夠在倫敦遇見陸以探,能夠認識傑森,是他們讓嘟嘟的意識裡並沒有對父親這一項,有過多的缺失。
言丹煙在酒店安頓下來之後,傑森就離開了。還有許多手續在他那裡放著,明日一起帶給言丹煙。
洗了澡,言丹煙簡單的叫了一點吃的。儘管沒有胃口,她也勉強自己吃一些。需要她忙碌的事情還有很多,如果她倒下了,誰來帶她回家。
“對不起,這麼久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