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告訴阿煙你要出國,那就按這個劇情來吧。”
顧西爵眼神盯著腳下的地板,將雙臂壓在大腿上,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他很平靜的說道,好像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擔心,沒有憤怒,但也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
他不會留下一絲痕跡,不能夠冒任何一點謊言被拆穿的風險。言丹煙承受不起,他也承受不起。
“不然你要如何跟她解釋?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臉面再面對她呢?”
臉面?紀文軒自嘲的冷笑一聲,還有什麼臉面?!他沒有臉再去見言丹煙了,他恨不得顧西爵能再狠狠的打他一頓,也許他的心裡還能好受一些。
感受到紀文軒的動搖,顧西爵接下來的話,無疑是對紀文軒最沉重的一擊。
“曾經將她從強暴中救出來的人,現在要強暴她。你是要她承受這樣的現實嗎?”
“我……”
沉默了很久,紀文軒在心底苦苦掙扎,事情的發生多麼讓人諷刺。他見過言丹煙是如何的痛苦,可是他竟然要將她再次至於那種痛苦之中,甚至更甚?!
如果可以讓言丹煙不承受這樣的痛苦,紀文軒願意讓自己活在相思的折磨之中,只要言丹煙能過的幸福。他在哪裡都好,那點折磨又算的了什麼呢?
“好,我走。但是我想要等她出來了,讓我再看一眼,最後一眼。”
紀文軒的聲音裡充滿了哀求,他所求已經不多了,他希望能夠看她最後一眼,帶著她平安無事的訊息離開。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
顧西爵不再說話,手握起來又鬆開。預設了紀文軒的請求。
他無法認同紀文軒的行為,但是他能夠理解一個男人希望得到心愛人的心情。
“顧先生。”醫生從搶救室裡出來,帶著手套、口罩,眼神格外的嚴肅。
顧西爵和紀文軒都連忙站起來,迎向醫生。忐忑不安。
“怎麼樣了醫生?”
紀文軒忍不住抓住醫生的衣袖追問,也不顧上面沾染著些許汙穢之物,期望的看向醫生。
“只能說是暫時度過一劫。”
醫生摘下口罩,“生命體徵都已經恢復正常,促醒的藥物已經用上,但是這種藥物過量所致的損傷並不是完全可逆的。只能說進一步觀察看看了。”
“那她醒了嗎?”紀文軒急切的追問。“怎麼還沒有出來?”
醫生並不清楚紀文軒的身份,將眼光看向顧西爵。
顧西爵心底的擔心剛剛有些放鬆,又頓時被醫生後邊的話吊了起來,“我女朋友醒過來了嗎?”
“暫時還沒有。病人將會轉送到普通病房,繼續觀察。”
醫生繼續說道。如此大量的安眠藥中毒病人,能夠搶救過來,已經是個奇蹟。
說話間,言丹煙就被推了出來,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蒲公英種子,帶著病弱的美,但稍不注意,就可能被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