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混戰的同時,死亡輪盤將從外層開始崩塌,仍以鑼聲為號,當每一輪結束的鑼聲響起時死亡輪盤的最外一環就將徹底塌落,仍然沒有離開最外一環的角鬥士,其下場就是掉落下去被萬刃穿身。
九輪以後,就是自由搏擊,搏擊的場地就在輪盤的正中央,死亡輪盤的中央不會陷落,但方圓只有三米,踏足其上就只能奮力一搏直到敵人全都死亡。
隨著規則的宣讀,死亡輪盤上一片寂靜,彷彿每個角鬥士都聽見了死亡的召喚。在一片寂靜之中,唯有烏恩奇抬起頭,大咧咧的舉起了手臂。
烏恩奇用洪亮的聲音質疑道:“美麗的伊娜小姐,我有個疑問。參與死亡輪盤的角鬥士,如果能夠飛行,豈不是佔盡了優勢?這樣的規則未免太不公平了。”
烏恩奇的話引來了一片噓聲。
影族少女伊娜板著臉道:“我們勇士之翼是無限制格鬥場,一切技藝皆被許可。角鬥士泥漿怪,作為主持人,我要提醒你。生命本來就不公平,你若覺得生命不公平,可以自己去死。死亡輪盤又不是要給你公平,你如果仍有質疑,可以跳下去,棄權認負。”
烏恩奇在伊娜面前撞得灰頭土臉,幸好他臉皮夠厚,面對滿場的鬨笑,烏恩奇也報以一笑了之。
在一片嘲笑聲中,烏恩奇拍了拍法魯格的肩膀。法魯格心領神會道:“老大,一切技藝皆被許可,我的靈術‘空間躍送’自然也不算違規。”
烏恩奇小聲說:“你知道就好,關鍵時刻再用,不要過早暴露了我們的底牌。”
法魯格點頭稱是,他還是個大男孩,他喜歡女孩子,但心中卻沒有貪慾和邪念,所他迅速的冷靜下來,將自己的心態變成了冷靜的刺客。
死亡輪盤的規則已經沒有人再提出質疑,伊娜和妮娜向著四面的觀眾歡快的揮手,隨即她們便消失在縹緲的暗影裡。
她們是影魔,躲藏於暗影中是她們的種族技能。她們其實也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們也曾經向場上的角鬥士一樣在角鬥場裡追求財富和榮譽。但如今她們是角鬥聯盟的奴隸,是他們的幫兇,是可以被隨意的販賣和出售的玩偶。
在看不見的暗影裡,影魔姐妹抱在一起失聲痛哭,這一夜想必會有勝利者,但勝利者絕不是她們,她們只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勝利者會笑,但羔羊只能哭泣。
在死亡輪盤之上,烏恩奇環顧四方,他的眼裡湧動著淚光。
其實,人生何嘗不是一場死亡輪盤混戰死鬥?漫漫人生,絕不公平。但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繼續站在人生的鬥場上,而失敗者只能悄然埋葬自己的憧憬、理想和雄心壯志,從此黯然離場,悄無聲息的淪落,直至泯然被埋滅。
人生的鬥場不那麼直接,所以人們才往往會忽略了它的殘酷本性和冷漠無情。
好比烏恩奇,作為開陽世家的嫡長子,他從一出生就站在人生鬥場的正中央。他曾經對身邊的每個人都很好,天真的以為他可以一帆風順的站在自己的舞臺上,最終成為人生的贏家。
可是在那一天,在問天石畔的沙場上,當著矗雲山各大世家的家主,一向對他忠心耿耿的胞弟巴木巴爾突然的向他提出挑戰。
他以八面鐵劍迎向他的重拳,卻被一拳打倒。他震驚的望著巴木巴爾,可他一腳踏住他的胸口,將一口黏痰吐在他的臉上。自那一刻起,烏恩奇就一步一步的告別了屬於他的人生鬥場,直至他輾轉來到了這座慾望沸騰的魔都。
烏恩奇仰頭望向夜空,這座魔都·慾望之扉本來不是他的鬥場,他只是這裡的過客。但他已經厭倦了身在在場外的日子,他不想只看著別人在風雲際會的舞臺上惺惺作態,表演些群魔亂舞的噁心劇目。
所以他決心要衝進不屬於他的鬥場裡,攪個天翻地覆,殺個血流成河。他要在絕地奮起,奪回立足於人生鬥場的權利。同在死亡輪盤上的五十多名角鬥士,他與他們無冤無仇,但他們即將成為他祭旗的犧和牲。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又是否該為他們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