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能私了嗎?”袁鵬舉陰著臉問道,額間隱隱有幾滴冷汗在流下。
童瑞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看來你是真的不相信我有同歸於盡的想法咯,瑪德,黃泉路上有這麼多人陪我,也值了。”袁鵬舉目光陰惻惻的說道,語氣間流露出絕望的氣息。
“小兄弟,你先別衝動,我來跟童老闆談談。”二彪子趕緊勸阻道,又大聲朝童瑞說道;“童老闆,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替你老婆孩子想想。這一按下去,一家子的人可就沒了,你就真的忍心讓你老婆孩子跟你一起去死嗎?”
童瑞插在褲袋裡的手在不知不覺攥緊了,身子緊繃,心情也十分複雜。
“爸,我們不起訴了,聽他行嗎。我,我還不想死!”整張臉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童玉泉帶著哭腔喊了出來,他昨天以為自己要被打死了。只有經歷過命懸一線的感受才會更加珍惜死裡逃生得到的生命。再加上袁鵬舉昨天打他的印象太深刻了,簡直恐懼到了內心深處。他真的怕袁鵬舉一怒之下按下了按鈕,從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童母在這時也急忙的走到了童瑞的身邊,伸手抓住了童瑞,急切道;“老童,小泉還年輕,不能就這樣送了命。答應他吧,不就是放棄起訴,沒事的。”
她就童玉泉一個兒子,捱打和送命之間,她自然選擇捱打了。
童瑞緊攥住的手在下一秒鬆了開來,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忿恨,他決定為了老婆孩子妥協。
嘭。
病房門被人粗暴的踢開。
袁鵬舉一緊張手一動,二彪子的在他的手指作用下按了下去。
二彪子一怔,隨即驚恐的大叫了起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數秒之後,他停止了大叫,直直的看向了袁鵬舉肚子上纏繞的*。
袁鵬舉臉色大變,極其不自然的往後退了一步。
二彪子惱羞成怒的將手裡的按鈕裝置重重的砸在地上,一臉獰笑道;“狗日的,你踏馬的還真拿假*來唬人了。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
“你要弄死誰啊?”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袁鵬舉身後響起,緊接著一隻槍管出現在了二彪子的瞳孔裡。
袁鵬舉扭頭一看,只見一名臉色蒼白無血色的中年男子正拿著一把仿六四指著二彪子。
“呵呵,又給我玩套路是不是。我就站在這裡,你有種就一槍崩過來。”二彪子不屑的看向中年,先前他被袁鵬舉一個小孩弄得那麼狼狽,此時心態極其不穩定,說話間自然也就囂張了起來。
亢。
一聲槍響突兀的響起。
二彪子右肩膀上猛地暴起一團血霧,在巨大的衝擊力下,他整個人趔趄著往後匆忙退去。
袁鵬舉耳膜處被槍聲震盪的嗡嗡作響,一臉懵圈的看著開槍中年,說開槍就開槍,好生猛的男人!
“跪下,我從來不說第二遍。”中年淡淡道,語氣間毫無一點情緒波動。
二彪子咬著牙忍痛問道;“兄弟,報個名號唄。”
“天宮何苦。”何苦面無表情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二彪子臉色慘白的猶豫了一下,隨即不甘的跪了下去。
何苦,綽號何瘋子。因為何苦動起來手就跟個瘋子一樣,不把你整死或者殘廢,他是不會停手的。這些年被何瘋子崩死的人明面上就有三個,暗地裡就肯定不止了。而被崩殘廢的,起碼有十人以上。那些人,以前在新縣全都是叱吒風雲的一方大混子抑或暴徒。
天宮第一暴徒,非何瘋子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