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嬸小心翼翼的往那邊偷看,平夏乾脆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我們今天來,是專程來找你們的。”
張嬸收回視線,愣住了。
“找我們?”
平夏湊到她耳邊將來意說了,張嬸半響說不出來話。
平夏見她不出聲,又說道:“你也不用怕,我家小姐說了,不勉強你們,若是你們願意就跟我們去,不願意的話就繼續留在這,小姐在城裡也有些人脈,能幫你們家的找些事做,也好過像現在這樣……”平夏意味深長的看了幾家的房子一眼,不言而喻。
張嬸此時也回過神來,眼眶瞬間就紅了,拉著平夏的手有些激動。
早年家鄉遭了災,他們也是沒辦法才走了出來想換個地方謀個生路,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遷徙的途中家裡有人生病了,積蓄花光了人也沒活下來,他們一路輾轉後來遇到了平夏母子,這才跟著一起來了沛城,佔了平夏母子買下這個院子的光,他們也能在旁邊搭上幾間屋子住了下來。
可是因為他們沒有戶籍,家裡人就算是想去城裡找點事做也不行,只能乾乾零工,如今不但有人給他們活幹,還給他們地方住,給他們活下去的生路。
似想到自家這一年來的顛沛流離,張嬸的眼淚吧嗒吧嗒的開始往下掉,激動的抓著平夏的手。
“張嬸,你這是做什麼,快別哭了,苦日子過去了,都過去了。”平夏連連安慰。
張嬸連忙胡亂的擦了擦臉,激動的又哭又笑的點點頭:“對對對,都過去了,平兒他娘,你等會,我這就去讓虎子把他爹和大哥找回來。”
“哎,好,今天我就是帶小姐來見你們的,我還得照顧小姐,你辛苦一下,替我去跟王叔還有陳大哥兩家說說。”平夏說道。
張嬸忙應了,轉身一路小跑回了家。
平夏進了院子,沒一會就看見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小男孩往他們來時的路跑走了。
“那是張嬸的小兒子虎子,應該是進城找他爹和哥哥去了。”平夏解釋了一句,說起了這三家的來歷。
“張嬸和老張兩口子,領著兩個兒子,大的那個二十二了,早年娶了一個媳婦,家鄉鬧災的那年孩子沒了,媳婦受了刺激逃難的路上就去了,一家幾口都是能吃苦的,就是這小兒子從前在路上病了一次,身子吃了虧,不太好,他們家掙點錢基本上都給這小子買藥了。”
“他們上面那家姓王,王叔和孫子孫媳婦三個,王叔有編竹篾子的手藝,孫子王啟跟老張他們在城裡打打零工,孫媳婦就在家給人補補衣服。”
“最後那家姓陳。”說起這家,平夏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滿是同情,繼續道:“陳大哥是個啞巴,鬧災的時候被家裡人給攆出來了,媳婦跑了,留下個丫頭跟他相依為命,那丫頭跟虎子一般大,今年也有十歲了,因為吃不好,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剛剛還偷偷往這邊看呢。”
姚新月回想,好像是看到一個小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