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嫣就職於南大,她和宋薇都崇尚自由,畢了業就都出來自己獨立生活了,早在畢業前,她就在南城買了一套公寓,房子地點離她的學校很近,步行也就十分鐘左右。
而宋嫣之所以沒有像宋薇一樣,畢業之前就自己創業,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原因也是因為慕慎思。她還記得當初慕慎思說過,一個女孩子,當老師挺好的,為人師表,職業高尚,也不用像律師一樣,整日拋頭露面,與各種各樣的奸商打交道。
所以,當南大向她丟擲橄欖枝的時候,她毅然決然地答應了,直到當她真正的站在講臺上,面對著臺下的幾十個甚至幾百個同學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份職業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的神聖。能夠將自己的畢生所學,教導給真正需要的人,教導給祖國的未來,是她的榮幸。所以,宋嫣是十分熱愛她的職業的。
宋嫣的專業功底很強,只要是她的學科,上課人數是最多的,因為言辭犀利,還有不少同學將她講課的片段發到了短影片平臺上,因此,她在南大的威望很大,還一度被評為“最美女教師”的稱號。
“宋老師,你下午沒有課吧,怎麼還在辦公室啊?”
同事與宋嫣打了個招呼,她下午沒課,打算先出去辦點事,卻看到宋嫣沒走,便就隨口問了一句。
宋嫣收起了筆記本,那是她上一世寫過的日記,裡面記載了很多日常,怕被慕慎思看到,她就放在了辦公室,其實裡面無非就是她如何思念、如何愛著慕慎思的話。上一世,她愛得那般小心翼翼,不敢被慕慎思看到,怕他笑話自己整日只想著兒女情長而看輕了自己。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她,愛得多麼的卑微,愛多了,怕被他瞧不起,愛的少了,又怕他感受不到,整天滿腦子都是慕慎思,只能看到他的好。其他的事情,即使隱約能夠感覺到,也都被她自動遮蔽掉,整日自欺欺人,認為慕慎思只愛她一個人。
“我下午沒什麼事,明天有一節公開課,我提前準備準備。”
同事與她又閒聊了幾句,便離開了辦公室。一時之間,辦公室又恢復了平靜,而她卻有些坐不住了,雖然江城叫她不要輕舉妄動,但是她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什麼都不做嗎?按照上一世的時間推算,她和慕慎思現在屬於熱戀期,此時的慕慎思已經正式進入宋氏集團。
上一世,慕慎思憑藉著替宋自成擋了一槍的功勞,成功獲得了宋自成的青睞,同時,又得宋嫣這個愛慕者的青睞,整日在宋自成耳邊慕慎思長慕慎思短的,時間久了,宋自成自然知道了女兒的心思,彼時的慕慎思已經在宋家生活了好多年,宋自成自然對他的人品也有了解,既然女兒喜歡,便把他當作未來女婿培養,直到他因為救宋自成受傷,宋自成才將他安排在宋氏集團,徹底的脫離了保鏢的身份,一心一意的做起了宋氏集團未來接班人的準備。
他們的婚禮就在今年的年底,而她的母親,在她婚後還不到一年,就被慕慎思害死了,留給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她實在按捺不住,江城的靈識光說幾句話便累得氣喘吁吁,她真的沒辦法只是乾等著。
宋嫣在白紙上胡亂地寫著一些東西,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寫了滿滿一整張慕慎思,這個名字如噩夢一般控制著她的思想,只要是一停下來,她就會抑制不住的想,要怎麼樣才能破壞慕慎思的計劃,要怎樣才能將慕慎思趕走?
就在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慌亂地拿起手機,螢幕上醒目的三個字使她的心不由得一驚,她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在哪?”
慕慎思的聲音依舊清冷,就像是寒冬裡的冰雪一樣融不化。
“在辦公室,”宋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感情,像上一世的自己接到慕慎思的電話時一樣,有些悸動又有些開心。但是無論她怎麼樣掩飾,她語氣裡的疏離和冷淡,還是讓她覺得自己裝不出來,也許是太過於明顯,她立馬又補充了一些話來分散慕慎思的注意力,“明天有一節公開課,正好下午我沒什麼事,打算提前準備準備。”
“嗯,我晚上有事。”
宋嫣聞言,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一般他如此說的時候,就是晚上不希望宋嫣打擾他,上一世,每到這個時候,宋嫣的心情別提多不好了,就好像慕慎思不見她,就是出軌了一樣,如今再聽來,她卻如臨大赦一般,別提心裡多輕鬆了,輕鬆歸輕鬆,表面上還是要表現出些許的遺憾。
“啊?還想晚上和你一起吃飯呢,那好吧,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乖乖聽話,不打擾你了!”
慕慎思應了一聲,匆匆掛了電話。
宋嫣卻沒有像上一世一樣,自怨自艾,沒有慕慎思陪伴的日子,就去酒吧買醉,她嘴上說著不打擾他,實際上卻動起了別的心思。
她將寫了滿滿慕慎思名字的白紙撕得粉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後拿起手機離開了辦公室。她先是開車去了電子科技城,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買了一個小巧的錄音裝置,然後就開車直奔慕慎思家。
慕慎思自從接手宋氏集團的業務以來,雷厲風行,不但幫著宋自成拿下了幾個地產專案,並且還開發來了智慧能源平臺,這是公司的新業務領域,慕慎思的方案不但吸引了很多投行的注意,還一度成為熱門話題。如今的慕慎思再也不是當年的保鏢,而是南城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在宋氏集團,除宋自成之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著不容小覷的地位。
而他的公寓就坐落在南城的富人商圈,那地段可謂是寸土寸金,樓下保安認識宋嫣的車,直接讓她開車進去了。宋嫣開著車進了地下車庫,慕慎思有四個車位,此時都被站著,她有些奇怪,便將自己的車停到了遠處,而她的人則暫時沒有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