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聲音坦坦蕩蕩:“焦師傅,我媽每年都在您這裡做旗袍,今天和往年一樣提前了一年交定金,您老說改就給改了?對,有錢是了不起,我今天就是好奇來看一看誰這麼了不起,屁股那麼大佔了我媽的位置!”
何莞爾聽著那聲音就暗叫不妙,挽著才嘉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稚嫩的一把聲音:“老大?”
小雷眨著眼很有些錯愕,又轉頭看著焦師父:“插隊的,就是她?”
接著王安的臉出現小雷一側,看到何莞爾之後也驚叫:“原來是你擠了雷雷媽咪的位置? "
何莞爾有些不明白怎麼過了個年王安說起話來一股臺胞的茶葉蛋口音,不過已經很明白剛才在外間吵架的就是他和小雷了。
她還想明白了究竟以前是從誰嘴裡聽聞焦二十的名號的——不就是小雷說的嗎,她媽媽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在焦二十這裡做一件旗袍,風風雨雨十年未變,最近幾年都是小雷付的錢,權當給情同姐妹的甜心媽咪的生日禮物了。
所以一年前定好給媽咪的禮物,現在說沒了就沒了,什麼兩倍定金來年免費,那完全是鎮不住小雷這個次二代火爆脾氣的。
她一定是假意答應好,卻在原來約好量體裁衣的時間鬧上門來,和插隊的客人大吵一架再揚長而去,反正她不高興了,別人也休想高興!
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現下的場面,何莞爾偷偷朝才嘉身後側了側,期望她能擋住自己。
小雷已經幾步衝上來,抓著想躲起來的何莞爾:“老大,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裡,還和她在一起?"
她後半句說的是才嘉。
“事情是這樣的,”何莞爾吞吞吐吐,憋了好半天卻指著小雷和王安,“呃,你們不是要分手嗎?”
王安扭扭捏捏:“將功補過,雷雷說鬧到對方不做旗袍了就不分手,鬧到今年免費做旗袍就帶我去見她媽咪。”
小雷推了把王安打斷他喋喋不休,看著何莞爾滿臉狐疑:“老大,你怎麼想起做旗袍了?”
何莞爾一個頭兩個大,還沒來得及想好藉口,門口的方向傳來一把熟悉醇厚的男聲:“量好了嗎?好了就走,婚慶那邊還有點問題。”
莫春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倚在門口看了看錶,淡淡地說道。
待看清楚小雷和王安,愣了一愣:“你怎麼還找了同事陪你,前幾天不是還說怕被同事知道嗎?今天就不怕了?”
前後不過一分鐘時間,焦師父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子裡,接二連三出現了何莞爾預想不到會出現的人,頓時頭大如鬥。
小雷齜牙咧嘴,看了看莫春山,又看了看滿臉心虛的何莞爾,十幾秒後才滿眼不可置信的表情:“如果我智商以及聽力正常的話,老大你這是要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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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餐廳垂直五六米高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浩浩蕩蕩的曲陵江,以及漫天絢爛如錦緞一般的晚霞。
餐廳內最靠近窗邊的角落裡,一桌子共五個人,是何莞爾從來沒想過的古怪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