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爾本來默默聽著吳雨檬說著她所不知道的馮昔的近況,心裡暗暗為馮昔高興。
但這一番話牽扯到了無用社交論,她忽然察覺風向似乎有些不對,有什麼東西似乎衝著她過來了。
吳雨檬說著“無利不早起”的時候就瞟了何莞爾一眼,看何莞爾怔了怔,又冷笑一聲:“我倒是聽說,像這種高中同學會何校花從來就沒有參加過,今年怎麼這麼有興致來了?”
語氣裡滿滿的來者不善,再聯絡到她剛才說的“無利不早起”的話,顯然意有所指。
丁珊剛好回來,坐下才吃了幾口菜,立馬察覺到氣氛的不對。
她忙替何莞爾回答:“是我昨天遇到莞爾時和她說的,她也覺得十週年很難得,所以我勸了很久她終於臨時決定來參加。”
“是嗎?臨時起意這麼巧?”吳雨檬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巡睃,“那怎麼我們剛來的時候沒看到何校花?偏偏我回車裡幫馮昔拿絨毯的幾分鐘何校花就出現了?真是無巧不成書。”
無利不早起,無巧不成書,吳雨檬的意有所指,已經十分明顯了。
何莞爾眯了眯眼,根本不想去揣摩這兩句話裡極其不善的含義,只簡單地回答:“確實巧。”
丁珊“噯”了一聲,滿臉著急想要替何莞爾解釋,吳雨檬沒容得丁珊說話,已說揚高了聲音,道:“當初馮昔高位截癱,某些人不敢露面,現在看著人一天好過一天就又來了。”
說著,她頓了頓,轉頭看著何莞爾:“何校花,你說怎麼就有人那麼無恥呢?”
何莞爾淡淡笑了笑,逗了逗李默的孩子,藉機岔開了話題。
一個巴掌拍不響,何莞爾不接招,吳雨檬也沒了鬧下去的理由。
對於吳雨檬這一番衝著她來的話,何莞爾其實一點都沒生氣的。
吳雨檬恨她恨得理所應當,她也知道自己怎麼做也無法彌補當年的過錯,所以這一番話她聽在耳裡就過了,根本不會往心裡去。
總之,只要馮昔過得好,她心裡的愧疚就會少一些,與此相比吳雨檬的冷嘲熱諷,根本算不得什麼。
何莞爾一心低調,卻不料還有人不想放過她。
午飯到了尾聲,不知道為何剛才還灰頭土臉的韓可,竟然端著酒杯滿場飛起來。
他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拉著一個就大談當年的同學情,言語中帶著刺,甚至拿著別人上學時候的糗事當笑料,弄得人人都開始躲著他,實在躲不過了,也就敷衍幾句。
丁珊從早上開始就對這個貌似忠厚實則奸猾的班長不滿了,看到他竟然有臉到處敬酒,拉著何莞爾悄悄啐了一口,低聲說:“這大蒜瓣子還有臉來?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
她吐槽吐得過癮,不過這世上總有說曹操,曹操就到的時候。
丁珊剛說完,就發現韓可過來她們這一桌了。
韓可來敬酒,大家還保持著表面上的客氣,都客客氣氣地端著飲料喝了,惟有吳雨檬對他沒好臉色,從始至終都沒站起來過。
韓可也不會去惹她,反而焦點集中在何莞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