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正在焦頭爛額,眼前的美女又開始問:“警察同志,看你年紀不大,哪年畢業的?”
“三年前畢的業。”
何莞爾回答:“哦,我畢業時,你剛入學。”
她忽然話題一轉:“你是刑警學院的,還是公安大學的?”
“公安大學。”丁曉盯著她的眸子,又不由自主接了話。
何莞爾微微一笑:“那還真是學弟了。”
丁曉:“哦,嗯?”
知道是學弟,何莞爾看這傻乎乎的小民警,不由自主有了幾分親近感。
只是說起母校,她本就挺拔的腰身,此時不由自主地更加挺直。
“我是08屆刑偵專業學生,裡面躺著的那個,當年和我同專業同寢室,我們都是你的師姐。想必你還記得學校後月桂樹下的無頭女屍,那,也是我們的室友。”
小警察眨眼的動作都慢了顯然還消化不了這巨大的資訊量,
“我已經經歷過一次好友遇難找不到兇手了,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小丁,你想一想,要是你大學時候同寢室的兄弟出了事不明不白地沒了,會不會?蒙受不白之冤嗎?”
“當然不行!”他正色道,等話出了口,忽然意識到——誒?這是在幹嘛?怎麼不知不覺就站歪了呢?
可不能再被她打感情牌!
丁曉清了清嗓子,說:“師姐,既然您也是公大畢業,就更該明白我們辦案的流程,以及人民警的紀律。您有訴求可以透過正常渠道反應,不能做這樣擾亂治安的行為。”
其實還有個意思,關於別的案子我們做不了主,您找相關部門吐槽吧,何苦為難他這個小片警呢?
何莞爾眸子裡有幾分委屈的神色:“我不是沒法嗎?我這一走,他們馬上就把人火化了,那我再有什麼訴求都沒用了?我今天這樣鬧我當然知道不合適,再不濟一個治安管理出發是跑不掉的,要不是為了姐妹,你又何苦來?對了,現在派出所能出的處罰決定還是以前的標準嗎?”
涉及到他業務相關的問題,丁曉是熟得不能再熟,於是下意識地回答:“治安管理處罰由縣級以上人民**公安機關決定的,其中警告、五百元以下的罰款可以由公安派出所決定。”
何莞爾微微點頭,接著又問:“對了,關於現場勘驗筆錄,如果受害人家屬要求查閱,相關的程式是怎樣走的?”
沒想到出個警還能被考業務知識,他想了又想,如芒刺在背,鼻尖涔涔冒汗。
然後糾結了好久,還是決定避而不答。
答錯了丟臉,答對了更是不倫不類——他是來維護社會和平的,不是來玩一站到底的。
只是面前這位師姐,真是太難纏了,也太能扯了。
丁曉覺得自己額角大概有三條黑線了——他仰頭看了看天,嘆氣。
如果是在開黑玩遊戲就好了,遇到打不過憋屈的大不了裝一把斷電斷線。
他現在怎麼辦?裝暈麼?
何莞爾半笑不笑的,握著拖把,視線雖放在丁曉身上,但時不時地向他們身後瞟著。
八點過了,怎麼人還不來?
她有一絲焦灼——胡攪蠻纏拖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她就怕眼前這小民警的耐心耗盡。縱然眼前這一幫子都不能打,但如果她真的再唬不下去了,對方一擁而上,只用兩三個人就能纏住她。
到時候,又該怎麼保住不開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