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只是手輕輕一拂,就好像只是微風拂過,可門外嘯龍幫的人連說話都來不及,直接泯滅在了天地間,什麼也沒有剩下。
風吹過天地,靜,極致的靜。
一時間,醫坊門外再沒有一絲聲音,確切來說這一刻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了。
“醫坊的規矩,理應遵守。”容景品著茶,月牙白錦袍不染纖塵,白衣公子坐在那裡靜得就像一幅水墨丹青的山水畫一般明淨。
醫坊內,公子聲音溫潤入骨,可沒有人再敢有一絲輕視之心。
至此,再沒有人敢到醫坊鬧事。
這半個月,天狼天虎兩兄弟同樣住在醫坊內,他們發現青姑娘和那位白衣公子似乎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青姑娘依然每日救治一位病人,而那位白衣公子從來就是靜靜坐在一旁看著青姑娘,眸子也只有對著青姑娘的時候才會溫潤柔和。
可若要說他們是道侶,又完全不像,青姑娘對那位公子敬而遠之,若非必要,青姑娘一般都不願意與那位公子待在一處。
這些事情,天狼兩人將之深深埋在心底,不該他們多管的閒事,那就最好不要多說半句話。
直到半個月後,他們打算出發去魔淵遺蹟。
魔淵遺蹟路途遙遠,總也不可能再徒步前行,更何況若是御風飛行,天狼天虎兩兄弟的修為根本沒有達到御風飛行的門檻,帶上他們,自然是乘坐魔獸拉行的獸車,速度更快。
天狼兩人去驛獸站租了兩輛獸車,拉車的魔獸都是日行千里的魔獸,性情溫順聽話,自然是沒得說的。
天狼天虎一輛車,剩下的,自然是葉凌和容景一輛車。
獸車內,沉香冉冉,寧靜無聲。
葉凌閉目養神,更沒有要交流的意思。
“凌兒要去魔淵遺蹟,不僅僅是為了提升修為,若是景猜的沒錯,也與景有關。”容景看向她,聲音柔聲,眉目如畫,如雪如玉般清華。
葉凌沒有說話。
“束心蠱,除非你我願意,無藥可解。”容景道。
葉凌依舊沒有搭理他,束心蠱,哪怕只有一絲機會,她也願意去試。
眼看葉凌不出聲,容景淡淡開口:“如今,你和他也再沒有了可能,更何況,他身中生死契,更是與你無甚關係。凌兒身處魔界,日日與景相處,就算凌兒再不願承認,也應該知道,有朝一日,他沒有那麼大度。”
葉凌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夜沉淵確實沒有那麼大度,可如今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之間早就橋歸橋,路歸路……
“既然再沒有了聯絡,這同心結凌兒還是摘了的好,以免惹得別人誤會。”容景清淡的眸光看向她,,月牙白錦衣拂過,葉凌青衣上系的彼岸花荷包無聲無息的化為了虛無。
“容景!”葉凌的聲音帶著些許顫音,她都來不及阻止。
“景亦是為了凌兒好。”容景收回手,白衣公子,明月清暉,嗓音淡淡。
葉凌手猛然握緊!冷然看著他,這個人,性情比起從前,她更加看不透了。
——
也就在同心結散去的那一刻,遠在千萬裡之遙的暗夜帝宮。
夜沉淵手中的荷包也在一瞬間化為虛無。
夜沉淵臉色一瞬間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魔界遠比星辰大陸疆域遼闊無垠得多,勢力複雜交錯,想要找一個人,何其之難。
一定是丫頭出事了!這半年他找遍了大半個魔界,卻連丫頭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他不敢想象,若是丫頭真的出了事,他會做出什麼事!他會瘋魔!
夜沉淵額頭青筋暴起,面色陰冷暴戾至極。
他冷冷盯著底下彙報的人,一字一頓:“再說一遍。”
被王座之上的暗夜帝君盯著,彙報的人連說話都有些驚懼的說不完整。
“帝……帝君……第一城所有的紅衣女子……都……都找了……沒有……沒有帝君要找的……找的人。”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