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子瀾回來,我也是方才知道,這才過來看看,有好些年沒見他了。”趙心柔一雙含情的眸子無聲的落在清暉院裡那個如雪月光華的白衣公子身上。
多年不見,他還是那麼沉默的一個人,芝蘭玉樹,公子無雙,她喜歡他好多年了,子瀾真的也喜歡她嗎……
眼見趙心柔進了清暉院,小姑娘們一鬨而散,兩個人的悄悄話,她們可不想杵在那裡。
“子瀾,你回來了?好久不見。”趙心柔沒等他說話,坐在了他對面,笑語宴宴。
“嗯。”趙子瀾抬眸看了來人一眼,淡淡應了一聲,清冷而沉靜,沒有半絲熟捻的感覺。
“我也是昨日才回來,許久沒見你了,可還好?”趙心柔頓了頓,看向對面的人,陽光透過身前的一顆老榕樹打在他白衣之上,斑斑點點,他身影在斑駁的陽光下,美好的就像從畫裡走出來的謫仙。
“有事?”趙子瀾淡淡開口。
“沒事,只是想著好久不見了,想和你聊聊。”趙心柔看著趙子瀾,輕聲開口。
“你說。”趙子瀾依舊神色清冷孤傲,所有的心神都停留在手中簪子雕刻出來的雛形上,手上多了一些密密麻麻深深淺淺的小血口子。
趙心柔看向他,她不想再等了。
“你當初答應了我娘,說會照顧我,如今,可還算數?”
“你要什麼。”趙子瀾道。
“我要你照顧我一輩子!”趙心柔斬釘截鐵出聲。
“趙家似乎並不缺你什麼。”白衣公子還是神情淡淡,沒有變化。
當年一個饅頭的恩情,這麼多年在趙家,早已經還清了。
“趙家是不缺我什麼,可你真的從未喜歡過我嗎?”趙心柔面色一變,有些害怕他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話。
這些年,但凡子瀾回了趙家,再忙再有事她都是第一個來見他的人,趙家所有人都知道,大公子的清暉院不可進,可她可以進來,他不會攔她,這又算什麼?難不成算可憐?還是說只是對恩情的一種容忍?
“從未。”似乎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連一絲絲波瀾都沒有,那麼清冷平靜。
“從未……”趙心柔聲音都是顫的,手攥緊,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徹底不能穩坐著,慘笑著口不擇言:“子瀾,你喜歡的是葉家少主葉凌對不對?”
趙子瀾手慢了一瞬,未曾說話。
“子瀾,趙家和葉家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趙心柔眸子裡都是悲哀,有些話她聽說了,一直騙自己不是真的,可他沒有反駁她說的話。
“葉家大小姐是很好,同樣出身世家,與你同樣是雲霄劍宗無涯長老門下嫡系弟子,可那又如何,你喜歡她不奇怪,可你真的合適喜歡她嗎?她有喜歡的人!不是你!”
趙子瀾沉默。
“就因為一個永遠不會喜歡你的人,你對我冷言冷語,我與你何曾不是一起長大?你可知你對我有多重要!”趙心柔上前幾步,拽住他雪白的袖子:“若沒有你,十年前我的靈根就被人毀了,若沒有你,我不會鼓起勇氣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東西!”
趙子瀾面不改色將袖子直接整段劃破,目光清冷。
趙心柔看著他決絕的動作,聲音都帶著顫抖:“旁人不可近你三尺,你竟厭惡我到如此地步!讓我情何以堪?”
“你可不可以對我……也……好一些?”趙心柔聲音很輕,帶著絕望。
“出去!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事,與誰都沒有關係!”趙子瀾聲音極冷,任憑被劃破的手一滴一滴的滴血。
趙心柔也被清暉院的人請了出去。
“趙子瀾,不過幾年的喜歡能有多深?便是收不回來嗎?那我呢?十六年!我追著你的背影,卻永遠追不上,如今的你就像現在的我!子瀾!你公平一些,可好……我不會放棄的。”這是趙心柔最後傳音給他的話。
趙子瀾還是細緻的雕刻著手中的月翡簪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