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兒,說給我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給我聽。
方才族長已經讓我接起率領有虞氏部落抵抗蠕蠕人的重擔,為了你和歆
兒,我答應了他。
所以我需要知道蠕蠕人的事情,越多越好。
這樣我才能知道該如何去做。
阿依兒,不論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但我相信你並不想讓歆兒去重蹈你的覆轍,所以告訴我,阿依兒。”
不忍看著蕭錦行苦苦哀求的模樣,阿依兒轉頭望向了爐火,她深深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你是想和神族抗爭嗎?
做不到的蕭公子,這數百年有無數人想和神族作對,可到頭來又有哪個成功過。
我本是夏族八部最西端的華胥氏族長的女兒。
那裡山清水秀,縱然周邊流沙肆虐但族人們所生活的綠洲也還算的上是魚米之鄉。
每年夏季,清澈的雪水從潔白的雪山上流下匯入了烏滸水和藥殺水中,他們如同是我華胥氏的父母一般,滋養著沿岸的五十萬族人。
曾經的華胥氏是八大部落中最為強大的一支,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為生存而擔憂過。
直到神族的到來。”
阿依兒在爐火旁回憶著自己的族人,回憶著自己的故鄉。
高山、雪水、寬廣寧靜緩緩流淌的河水以及懷抱著糧食、瓜果而微笑的族人。
隨著阿依兒的描述,蕭錦行的腦海中立刻便浮現出一幅塞外豐收的畫面,那裡美不勝收,那裡曾是他與趙青兒幻想過得天上人間。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能夠與動物們溝通,可以感受它們的喜怒哀樂,
雖然與歆兒比起來,這樣的本事還差的很遠,但那也夠族人們對我視若神靈了。
但知道了我將會是下任聖女後,我的父親和母親卻並不開心。
父親是華胥氏的族長,他和母親非常的相愛,但長生天卻只給他們賞賜了一個女兒,所以他們並不希望我去祭祀給蠕蠕人。
其實,這數百多年來又有哪個聖女的父母,希望拿自己的女兒去祭祀呢。
所以當十二年前,我十六歲的時候,父親並沒有選擇將我送到龍城。
聽說,那蠕蠕人的使者在龍城得到了父親給他的一把劍時,他只是笑了笑便在龍城上下的恐懼之中飄然離去了。
後來的日子,父親每日率領著華胥氏十萬勇士等待著蠕蠕人的報復,為此就連十年前那場入關之戰他也沒有參與其中。”
說到這裡,蕭錦行發現阿依兒明顯的頓了一聲,他抬頭看去,只見阿依兒如水般的眼中哀傷更甚,似是有一層薄薄的紗攏在了那裡。
蕭錦行明白,阿依兒的父親和那十萬族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他並未出聲詢問,也未打擾阿依兒的思考,只是靜靜的等待著。
出乎蕭錦行的意料,阿依兒並未停頓多少時候,在那層蒙在她眼睛上的紗退去後,她便略有些悲傷的開口說道:
“你猜到了對吧,蕭公子,你是個很聰明的人。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的過去,可我又知道你和我一樣,過去是充滿悲傷的過去,我卻又不想讓你難過。
所以我從未開口問過。
因為你也從來沒有問過關於我的故事。
你也怕我傷心對不對。”
“你說完後,我會告訴你的。”
蕭錦行還未等阿依兒說完,便接話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