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蕭子碩在我綏北城時,我曾與他見過數面。
我觀此子談吐優雅,思維聰敏,知書達理,並不似這等弒殺之人,為何卻突然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行軍路上,頗有些想不通此節的趙之海終於開口向顧道遠問道。
顧道遠聞言只是苦笑一聲。
當初蕭子碩上位的前後諸事,趙之海是早就已經知道的。
就連蕭槿那種為蕭子碩上位立下汗馬功勞的人蕭子碩都能說抓就抓說殺就殺,更何況惹得他差點身死的楚國人呢。
蕭子碩又怎麼會對他們報以仁慈。
“中更大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趙之海聽到顧道遠帶著苦笑的感嘆,便點了點頭沉著臉不再說話了,這樣的感嘆他又何嘗體會不到呢。
此番入齊,除了參加新君繼位大典外,趙之海的根本目的其實是為了自己女兒的所求。因為趙青兒對他所寫的那封信讓他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那日他從顧道遠手中接過信時立刻就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由心而生。
同時他也想要看看,即便蕭槿從來沒有幫過蕭子碩,但蕭子碩終究是知道蕭槿與自己的關係,可他卻還敢將蕭槿抓起來,這種狼心狗肺之輩將會以何面目來面對自己。
更況且,女兒還在齊國身在險境,自己又怎能不去幫她一把呢。
“蕭子碩,莫說你還只是個儲君,你便是齊君又能如何。
當初若不是我,恐怕你連活著從秦國回去怕也做不到吧。”
……
趙之海一行走了二十多日後,終於到了齊國京畿東京。
因為月前顧道遠和方恆心等人是帶著三萬大軍行軍,所以便沒有趙之海一行輕車簡從來的方便,自然也不需要走上整整一個多月。
況且趙之海一路經過各縣時,交集應酬也是難免之事,所以若是隻是行路的話,恐怕從西京到東京二十日便足以到達了。
還沒有進入東京,趙之海一行即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特別是顧道遠,這才離開了東京不到兩個月,原本富庶異常,人流如織的東京城,卻如同一座死城一般寂靜的有些可怕。
顧道遠等人自是不會知道,這兩個月裡,東京內外先是抓捕楚國人,後又連坐窩藏楚人的齊人,這些人一旦被抓便會立即處死,所以一番折騰下來,擁有四十萬人口的東京城便成了恐怖的地獄。
能逃的人早已攜家帶口離開了東京,而大多數不能逃走的人卻只得每日呆在自己的家中,足不出戶。
所以趙之海一行見到死寂般的東京城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一進東京,趙之海一面安排人去找尋趙青兒下落,一面則在驛館安頓了下來。
接待秦國使團的洗塵之典在趙之海等人來京後的次日定在了青龍殿中舉行。
當趙之海一行人進入青龍殿後,這才第一次見到齊國儲君蕭子碩。
讓趙之海略微有些意外的是,蜀國的使團也在青龍殿中,一番寒暄過後趙之海這才知道,原來當初蜀國的使團在弔唁完齊懷公後並未全部離開齊國,而是派出人馬回國籌備國禮,相邦劉執則一直都留在東京城內。
自從蕭子碩成為了儲君,蜀國便自然而然地對蕭子碩產生了親近之意,原因是蕭子碩的正宮夫人在出嫁之前正是蜀國的公主,所以蕭子碩成為儲君,蜀國便
全力的支援起齊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