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蕭槿便和趙青兒一同走出長公子府,圍著東京城北漫步而行。
不知為何,趙青兒一早便讓小瑩找到蕭槿,對他說自己心中有些不安,無論如何都要蕭槿陪著自己外出走走。
今日已是他們來到東京城的第十一日了,蕭槿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想想總是呆在長公子府也確是有些發懵,索性蕭槿便陪著趙青兒走出了長公子府,一路北去來到了東京城外。
城外的老農早已經將家中所種的瓜果蔬菜之類用推車推到了城牆邊,一邊吆喝一邊看著從城中走出來的各色人等。
蕭槿本想帶著趙青兒去黃水邊看看,但沒想到趙青兒看到城外的那些商販卻死活不願再走,拉著蕭槿找了一處樹蔭坐下後,仔細的觀察起那些商販來。
看著趙青兒兩手託著腮幫認真的模樣,蕭槿不免有些啞然。
清晨的暖陽照到他二人的身上,蕭槿也舒服得伸起了懶腰。
“這是青兒第一次看見晨市,以前府中的人總說這種地方亂便不讓青兒來。”
蕭槿聽了趙青兒的話,便笑著摸了摸趙青兒的頭髮,對她說道:
“今後我們恐怕要經常來這種地方了,走吧,我陪你看看去。”
趙青兒聞言,立刻站起身來,緊緊的跟著面帶微笑的蕭槿,二人便向那些商販聚集處走去。
晨市上除了農夫們在販賣著自家種的蔬菜外,還有一些婦女也會將自家做的手工女紅之物拿出來販賣。
這些蕭槿覺得稀鬆平常之物,卻讓趙青兒好奇的東看看西瞅瞅,彷彿都是些寶貝似的,讓她有些目不暇接。
不一會兒,蕭槿的懷中便多了很多的手工女紅之物,原本是跟在自己後面的趙青兒此時已經蹦蹦跳跳的跑在蕭槿的前面,而蕭槿卻無可奈何的看著趙青兒不住的搖著頭。
“姑娘,這頭巾我看你相公手中已經有了好幾個了,老婆子這裡的和你方才在黃三娘那裡買的也相差不了多少,不必再買了。”
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嫗對著趙青兒慈祥的說道。
而趙青兒則在這老嫗的攤貨上左挑右撿似乎又對那些手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趙青女聽見老嫗的話,便笑盈盈的對著老嫗說道:
“老奶奶,您可真有意思,我們來買您的東西,您卻為何勸我們不要買呢?”
那老嫗聽後呵呵一笑,便對著趙青女說道:
“這傻姑娘啊,老婆子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兩人定是從家中跑出來的小鴛鴦吧,錢都花在這些東西上了,以後吃穿用度卻怎麼辦呢?”
老嫗說完,趙青女便突然呆呆的盯著那老嫗,臉上也生出了緋紅來。
“您,您怎麼知道,我,我們是從家中跑出來的?”
那老嫗哈哈笑著說:“我活了幾十歲了,總是和老伴兒在這城邊擺攤,似你二人這樣的娃娃也是見的多了。
若看不出你們是從家中私跑出來的那豈不是白活了,你身上的衣服可都是富貴人家姑娘才能穿的起的,可富貴家的姑娘誰會這麼大早的在晨市上轉悠呢。”
說到這裡,那老嫗又指了指把懷中的一堆東西放在老嫗攤旁擦著汗水的蕭槿笑盈盈的說道:
“聽你二人口音並不是東京人士吧,那娃娃方才和你有說有笑,你可不要告訴老婆子他是你家的下人吧。
而且方才見你挑撿的手帕上都是寫著字兒的,尋常人家的姑娘可不會認識這些字啊。”
趙青兒聽到這裡,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蕭槿便對著老嫗做了一個鬼臉。
“老奶奶,他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