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國君在朝堂之上喚你做什麼嗎?
小瘟候。
這可是天大的殊榮啊,國君覺得,目下能夠力挽狂瀾將戎人趕走的唯一希望便是你了。
你高興嗎?樗裡校尉。”
說到這裡,雍雲祈突然拿起樗裡驊身旁火爐中被燒的通紅的烙鐵,對著樗裡驊的胸口便摁了下去。
隨著烙鐵與面板相交時響起的“呲呲”聲,一股青煙順著樗裡驊的胸口緩緩升起。
樗裡驊痛的大叫一聲,但隨後他便咬著牙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雍雲祈。
“哈哈哈,你肯看我了,我知道,你從心裡便看我不起,你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因為我丟失了蕭關,因為我連那些叛軍都打不贏。”
說到此處,雍雲祈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可那能怪我嗎,蕭關城下,我率兵殺了戎人的萬夫長 ,可那些叛軍們卻裡應外合,偷襲了蕭關。
徐昌城內,那些百姓都幫著反賊守城,雖然明面兒上看起來我軍與反賊兵力相當,可實際上,那徐昌算上百姓可是有八萬人在守城。
這些你們都知道,卻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只有對我無盡嘲諷和謾罵。
我自幼跟著方元恆學習兵法韜略,如果他們肯與我列陣廝殺,誰又能敵的過我。
所以看見你,我便更為憤恨,因為你得到的,卻是本因屬於我的東西。”
說完後,雍雲祈丟掉了手中已經不再冒煙的烙鐵,又抄起皮鞭向著樗裡驊抽了過去。
一鞭、兩鞭、三鞭。
也不知雍雲祈抽了多少鞭,直到門外的人再也看不下去,這才紛紛跑了進來對著雍雲祈勸說道:
“雍將軍,再打就打死了,右更大人說這樗裡驊暫時還殺不得的。”
幾人跪在了雍雲祈身前,這才讓失去理智的雍雲祈恢復了一絲平靜。
雍雲祈將皮鞭揮給了身旁的那大漢,又接過一旁之人遞過來的絲巾擦了擦臉上汗珠。
正擦著,只聽這時樗裡驊的笑聲卻傳入了雍雲祈的耳朵中。
“哈哈哈哈哈。”
雍雲祈彷彿有些難以置信樗裡驊這時還能笑出聲來,便轉頭走到樗裡驊近前,說道:
“你笑什麼?”
只聽樗裡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弱者才會為自己的失敗去找藉口。
若不是你的父親,若不是你貴族的身份,你此刻早已經被處死了百次、千次了。
我笑你愚昧卻自以為聰明,蠢笨卻誤認為高明,殊不知你只是一具被利慾薰心的行屍走肉罷了。”
雍雲祈一聽,不怒反笑說道:“妄你還是貴族之後,難道不知道這天下都是我們的嗎?
縱然我錯了一生,敗了一世,那又如何。
我還是貴族,還是右更的繼承者,還是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左右大秦國運的人。
而且你別忘了,你口口聲聲所痛罵的貴族身份,卻也正是你至今仍舊能苟活於世的唯一原因,若不是趙之海,你現在也早已經是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