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的時光過的很快,大家早已酒足飯飽,人困鳥倦。
結賬、出門、站街受那冷風吹。
6月1號,是春末夏初,下半夜的帝都還有些涼意。
但對於眼前這群渾身燥熱的大傢伙來說,這徐徐微風正好讓酒醉的大家清醒些許。
坐車的各位站著再聊一會,開的去開車。趙守時也離開了,他喝了酒不能開車,但得給代駕帶路認車。
沈受站在安希身旁,掏出一支菸點上的他開始吞雲吐霧,好半晌後,開口道:“有事沒事常回家坐坐,我跟你嫂子也不催你結婚了。只要你能照顧好自己,一切隨你高興。”
“成,我常回去。”安希應了一句。
“你要是哪天走,就別跟我說了,我怕忍不住擔心。什麼時候回來說一聲,我們全家都去接你,估計那時候,你都當姑姑了。”
“那我可得準備個大紅包。”語氣歡快的安希催促道:“你年紀也不小了,直接把二胎要了吧。咱爸媽在天之靈,肯定早望著這一天呢。”
“你啊,就別管我了。照顧好自己,比啥都強。”沈受吐出最後一口煙霧,長吁一口氣的他裹緊衣服,轉身便離開,頭都沒回的他一揮手:“走了,不用送。”
范陽在一旁親眼目睹,暗啐一聲:“狗飯桶,現在怎麼這麼薄情寡義?”
“小希,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他給你出出氣。”說著話,喝酒過多,有些上頭的范陽一擼袖子就要上前去gank沈受。
卓妃語懷孕行動不便,但反應還是很快的,一把拽住范陽,“你給我回來。”
被這麼一拽的范陽差點嚇壞,連忙扶著差點被自己帶倒的妻子,埋怨道:“你怎麼這麼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啊,摔了你們娘倆哪個我都虧得慌,更別說一摔摔倆。”
卓妃語氣的給了他一下:“你還有臉說我!!你瞧瞧你這毛毛躁躁的樣,就不能穩重點,要是讓公公知道,非得收拾你不可。”
范陽指著身影越走越遠的沈受,氣得牙花子疼:“我這不是氣得慌嘛。你聽聽剛才沈受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你哪天走,別跟我說,我怕忍不住擔心】?
不知道就不用擔心?這??什麼狗屁邏輯!就算是普通朋友都不帶這麼無情無義的,更何況他是小希的哥哥,親的啊。”
“多說幾句又改變不了事實,那又是何必呢。”卓妃語嘆息一聲,憐惜的眼神瞥了眼安希,卻又有些羨慕她的獨立與剛強。
范陽有點懵逼,撓了撓腦殼的他不解的問道:“這什麼情況?我怎麼有點不懂?”
卓妃語嘴一撇,吐槽道:“就你這抽菸喝酒的惡習,腦子能轉就不錯了,還指望什麼靈光不靈光的。”
裴幼清上前挽著安希的肩膀,輕聲解釋道:“沈哥、、肯定不是薄情寡義,在我們這一群人裡,他是最關心,最掛念安希姐姐的,而且沒有之一。寧願說自己千般不是,不捨得說姐姐一句不對。
可他剛才那般說話,只能是、、、在生自己的悶氣。希姐要出國,這是既定的事實,沈受哥不同意卻也知道改變不了姐姐的主意,他只能默默接受。
可那是出國誒,比我們常言道的【海角天涯】還要遠的多。沈受哥就算再關心,再掛念,可他身在國內,除了默默祝福,默默祈禱,再沒有別的辦法。
他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他有自己的妻兒、家庭要守護,這是他的牽掛,也是他的禁錮。註定不能陪在希姐身旁的他就算說再多關心的話,傾訴再多的思念之情,除了給姐姐造成心理壓力,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證明自己的【無能為力】,其實沒有任何的益處。”
有的事情經不起深思,被裴幼清一語驚醒夢中人的范陽情緒瞬間低落。他察覺自己從某一方面就是沈受。
年齡相仿,都有自己的新家庭,都即將升級為人父,各家的妹妹都要出國。
這、、合著自家的事情還沒摘明白,就有閒心管別人家的閒事,這就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