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下屬們一番教育之後,拿著收聽率表格的孫國彰坐著電梯就往最頂層而去。
他的目的地是副臺長辦公室,辛虧今天是週一,副臺長一般都會來。
醞釀好情緒的孫國彰剛要敲門,就聽見屋裡有交談聲傳來出,而且說說笑笑的還挺熱鬧。
孫國彰腦袋一轉就知道能與副臺長如此親近的,一般不是臺裡的人。
可手裡拿的是戀家廣播十年不曾出現過的奇蹟,如果副臺長不是從自己這裡得到的訊息,而是從別人那裡聽聞。
那絕對以為自己欺上瞞下,目無領導,過年也不用買鞋子了,光是小鞋就夠穿的。
深吸一口氣的孫國彰‘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門,心理也做好了要是沒有回應,就轉身離開。
“進來。”片刻之後,屋內傳來有些有些低沉的聲音。
得到許可的孫國彰緩緩的推開辦公室大門,眼光一掃就看見室內沙發上有兩人坐著,其中一名陌生男子坐姿非常隨意。
三十上下的年紀,卻與五十多歲的副臺長交談甚歡,而且坐姿如此不見外,這要是沒有別的關係,孫國彰以後倒著走。
趁著開門的這一會,孫國彰隱蔽的打量了這人幾眼,170出頭的身高不算太出眾,但也交代的過去。
衣著倒不是隨便的T恤、短褲、拖鞋,相反還挺正式的。
黑色的西服外套放在沙發的扶手處,身上的白襯衣挽著袖口,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面色過白,鷹鉤鼻、眼睛小、眉骨突起、眉毛濃密修長卻不滿麼整齊。
面相如何解,孫國彰不知道,但他總覺得這人的笑給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具體的說不出來,就是感覺不協調。
“臺長,我先給您道個喜。”把門掩上的孫國彰邁步走上前來,語氣諂媚的笑道:
“今天在大樓門口就聽見喜鵲叫,心想這是要有好事啊。託您的福,讓我一語成讖。我也是心急把這個訊息讓您知曉,打擾到您會客了。”
這位臺長就是孫國彰要找的陳副臺長,只是孫國彰把修飾的‘副’字給去了。
官場與職場最大的忌諱就是不到特殊情況,不能當著副職稱‘副’字。
正所謂是要想生活過得去,就得頭上帶點綠。
呸,就得嘴上抹點蜜,要是帶點綠再抹點蜜,那生活何止過得去。
“哦?喜從何來。”倚著沙發的陳副臺長看著孫國彰,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麼喜事?
而且還讓孫國彰如此興師動眾,在陳副臺長的眼中孫國彰不是如此急躁的人,倒也不是耽誤不起一句話的功夫。
“您瞧,喜從天降。”男的聊發少年狂的孫國彰把收聽率表呈給副臺長,笑著站在原地。
果不其然,抬起頭來的副臺長抖了抖手裡的表格:“這是真的?”
“比珍珠還真。”直接肯定的孫國彰補充道:“我臨到您這裡來之前,特意去技術部核實了一遍,這瓜,包熟。”
點了點頭的陳副臺繼續看著這份表格,這裡面可不僅僅只有《你的月亮我的心》的成績,其他節目的也有。
孫國彰沒敢多問,他知道陳副臺與他的想法一樣,一檔《你的月亮我的心》成績不錯,其實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而他們看中的也不是利,而是名。
如果趙守時是千里馬,那他們就是伯樂。就算不是,那也可以自詡是。
他們願意給趙守時一個機會,不是怕浪費趙守時的才能,而單純的因為趙守時可以給他們帶來名利。
孫國彰能給趙守時的只有一小點金錢上的益處,而陳副臺卻擁有調整時間段的權利。
如果他想,那《你的月亮我的心》明天就能換個時間段。
而陳副臺如此認真的審視收聽率,就代表了他的想法。
孫國彰沒有自作聰明的賣弄自己,站在原地的他靜靜的等待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