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梅接起電話,有些意外:“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兒了嗎?”
程橋一想抿嘴卻又怕把唇妝弄花:“媽,我就是,就是聽人說起勒頭很難受,我一想你勒了這麼久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蘇麗梅沒想到程橋一說的是這個事兒,心裡有些甜滋滋的:“沒事,媽媽我都勒了幾十年了,這個東西不苦,勒著頭媽媽覺得心裡邊特別靜。”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當你喜歡一個東西的時候,再苦也會變成甜。”
程橋一拿著電話的手頓在空中,他看著鏡子裡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嚥了口唾沫,到了嘴邊的話又壓了下去。
“媽,你勒完頭記得給自己揉揉,你要記得注意身體,別一天到晚表演得太累了。”
“我知道了,”蘇麗梅聲音輕快:“現在還下午呢,你要是有事兒就快去忙,別耽誤時間了。”
程橋一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緩緩的從嗓子眼擠出了一個“嗯”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程橋一隻覺得自己的頭也沒有那麼難受了,他站起身在屋子裡走了走。
屋子裡人不算多,但是也絕對不少。
朱啟寧候場去了,這個屋子裡他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了。
屋裡一點都不嘈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程橋一嘆了口氣,也不打擾他們,推開門重新回到了練功房。
張浩文沒想到程橋一妝畫的能有這麼快,關心的開口道:“橋一你都畫好了?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
程橋一搖了搖頭:“我還好,就是頭上突然這麼沉有點不太習慣。”
張浩文聽了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確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我剛剛還在擔心你扮上會難受,你們年輕人就是身子骨好。不過忍不住也彆強撐,記得跟爺爺說。”
程橋一點點頭,他也知道張老爺子是為了他好。
張浩文招呼著他搬個小凳坐到自己跟前來:“你別老站著了,你今天還是第一次扮上,還是注意著點。”
說完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程橋一的造型,有些驚訝:“話說你這是京劇社的同學給你弄的?”
“是啊,”程橋一解釋道:“我室友是京劇社的,他剛剛看見我就給我弄的。”
“你室友是京劇社的?”張浩文有些意外:“你室友叫什麼名字啊?”
“他叫朱啟寧。”
聽到這個名字,張浩文驚訝了一下:“原來他是你室友啊。”
“是啊,”程橋一點了點頭:“張爺爺,他怎麼了嗎?”
張浩文笑了笑,沒說話,倒是旁邊的俞秋解釋道:“朱啟寧是這一屆京劇社裡的骨幹,我們都認識他。”
“他確實挺厲害的。”程橋一附和道:“之前他就經常在寢室裡面說他要唱電音京劇。”
聽到電音京劇,張浩文的笑容實在繃不住了:“那個臭小子,竟然還打著電音京劇的念頭,下回得跟老周好好說說他。”
!!!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