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家對眼的飯店，點了兩菜一湯後，程玉珠立即把包裡的錢拿出來數了一下。
“志國，你猜我們一共賺了多少錢？”
“一百二十八元五角。”厲志國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
程玉珠驚呆的看著對方足足有一秒。
“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實在是好奇，厲志國是怎麼知道，她剛剛數錢時，可是根本沒有出聲，而且這傢伙也離開過去盛了兩碗白米飯，不可能說得這麼準。
厲志國露出得意的笑，並沒有回答。
程玉珠正要追問，剛好上菜，厲志國說餓了，吃飯。
一盤捲心菜一盤肉片豆腐，厲志國幾乎沒動過那盤青菜。
程玉珠實在是看不下去，夾了點菜放在了他的碗中，“天氣乾燥，要吃菜。”
碗不大不小，加了菜上去，表面幾乎佔去一半，厲志國皺了皺眉，用筷子把菜撥到邊緣，繼續吃他的飯。
“志國，你太不給面子，我給你夾菜，你都不吃。”程玉珠不悅的說。
下一秒，厲志國碗中的菜都移到了程玉珠的碗裡，“我也給你夾了，你吃呀。”
程玉珠剛才吃了不少菜，而且這家飯店煮的捲心菜真的不好吃，應該是油少了。
“我吃太多了，吃不下，你不一樣，我看你都沒動過青菜，這樣是不行的。”
“這菜一看就不是人吃的，沒油又煮得太熟，簡直跟學校食堂裡的一樣，餵豬。”
厲志國是滿滿的嫌棄，而他最後兩個字，讓本來想說話的程玉珠突然卡殼了。
餵豬？
這話說得她想把吃進肚子裡的青菜都吐出來。
“你們在學校經常吃這樣的菜？”程玉珠小心翼翼的問。
她和趙亞蘭中午雖在學校吃，不過她們是帶米帶菜，根本沒在食堂買過，只付了柴火錢。
“嗯。”
厲志國並沒有多說，吃完飯，兩人直奔新華書店，不過他們都是在看書，最後一人買一本。
“跟你來不是想佔你便宜，你已經請我吃飯，不必再給我買書。”
出了新華書店後，厲志國要把書錢給程玉珠卻被拒絕。
她繃著臉，“總之，這是給你的佣金，你不接受我買的書，行，我把錢給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有了上次的經驗，厲志國不再較真下去。
鎮上的路人多，他們沒有騎上車，而是推著走。
沉默了兩分鐘後，厲志國先開的口，“跟你在一起，我感覺到有股衝勁，才會想著跟你來賣首飾。”
他覺得這話不說出來，過後一定會後悔。
以前因為怕，他從不把心裡話對別人講，包括他的父母親人，活得像自閉，但跟程玉珠在一起，他就想讓她知道心裡的想法。
程玉珠轉過頭，看著隔著腳踏車跟她並排走的厲志國，一陣錯愕，不知該怎麼接下話。
若是他們再大幾歲，她一定會認為這是最好的情話，但他只有十五歲，情竇初開，不懂得情情愛愛，說的話也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