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讓他們等等也行。”此時,反倒是沈穆時捨不得,拉著雙雙地手臂又將她帶進懷裡。
“可是晚上是家宴,皇上皇后和皇子公主們都會到。讓他們乾等著,不好吧……….”雙雙躺在沈穆時的懷中掙扎了幾下,可惜一次都沒成功,只好改變策略,試圖說服他。
雙雙中午沒去未央殿只在流雲殿用了些午膳便睡下了,她不知道,一天下來最重要的其實是午宴,早已打點完了,連陸相也派人送了禮過來。
當時,在場的大臣都看到了陸府派了人送禮,而陸相本人卻不見蹤影,宴席上一下子議論紛紛:
有人說陸澈溪當真薄情,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女兒在宮裡過的好不好……
立馬有人跟著附和道:自從這陸家千金進了宮,日子一天比一天慘。太子殿下不僅把她發落了到了冷宮,還將她治理東宮的權力給了一個姬妾,嘖嘖嘖,都說陸相為人狡詐,下了好大一盤棋,這下好了,雞飛蛋打,連根雞毛都不剩!
有人開了頭,後面說的話就更離譜了:
嘿嘿,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畢竟是親生的女兒,送進東宮討好太子也就算了,誰不知陸相的手段呢?,可這陸相千金都進了冷宮幾個月了,要吃的沒吃的,要穿的沒穿的,在冷宮都要凍死了,也不見陸家來個人。我看吶,之前說什麼陸相千金是掌中寶的流言,恐怕也是陸家故意放出來的空話罷了…….
陸家完了…….
陸雙雙病了……
太子妃要換人了…….
各種猜測就在宴席上開始發酵,愈演愈烈,最後直接變成了陸雙雙和太子決裂,關進冷宮永世不得出。這些話太過惡毒,若是被雙雙聽到了,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
沈穆時很早就聽到一些流言蜚語,也不解釋,這時候正適合躲在暗處。
陸相也很清楚,踩低捧高一向是這朝堂上的惡習。
有意思的是,陸澈溪也不動聲色,悠然自得,每天下了朝,便旁若無人的回到相府,讀書練字,朝臣見他油鹽不進,個個躲在後面罵他縮頭烏龜。
沈穆時倒覺得陸相心機深沉、難以對付。
“瞧你這語調,倒像是新媳婦要見公婆,緊張什么?”
沈穆時笑說,下巴輕輕地磨蹭著雙雙的頭頂。
“呃………可是……”
雙雙遲疑,最後還是閉了嘴,安靜溫順地躺在他懷中。
兩人大婚四個月了,洞房之夜便開始吵吵鬧鬧,從來沒有過如此靜謐的相處。
好不容易冰釋前嫌,這種溫情的氣氛,她也希望能生生世世擁有。
“雙雙,你的哥哥們待你可好?”沈穆時突然問了一句。
“嗯,他們待我可好了。陸家從父輩開始,嫡系的宗親生的全是男兒,只有我娘生了我一個女娃。哥哥們會教我讀書習字,沒進宮之前,哥哥們還常帶我到街上逛。有一次…….”雙雙一說起家裡人就像開啟了話匣子,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沈穆時低頭看著懷裡眉飛色舞的人兒,一張小嘴叭叭的地和他講個沒完,表情靈動可愛嬌俏,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沈穆時的神色更顯溫暖,又帶著幾分羨慕。
“手足之間相互扶助,乃齊家之本,所以今晚各位皇子進宮給您賀壽,我們才更不能失了禮數........”
雙雙一口氣說完家裡的趣事抬頭看向沈穆時,這才發現他的神色有些不好,連忙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挨著他坐好,生怕自己說錯話,惹人他不高興。
“呵,他們要是不想方設法殺我,就要扶額稱慶了,何須用心招待?”
沈穆時淡笑,卻帶著一股幾乎無法言喻的孤獨。
“他們每個人都想當太子嗎?就沒有一個和你相親相愛的手足?”
雙雙看他的表情沉重憂鬱,心裡有些心疼,抱著沈穆時的手臂緊了緊。
沈穆時察覺到了雙雙的疼惜,一下子就笑了:“也不是沒有。對了,你的哥哥們有沒有想從武職的?”
“不知道。陸家只有三叔是武職,遠駐西南,雖然哥哥們都有習武,但似乎沒人封了武官。”雙雙歪頭想了一下,她對家裡的事一竅不通,父親也極少讓她知道這些事。
“若是,我在他們其中挑兩個進軍營呢?”
沈穆時又問,心中似乎有些盤算。
“那不行,這樣別人會懷疑陸家有外戚野心的!”
雙雙抬眸看著沈穆時的雙瞳,堅決不同意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