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沈穆時一眼,雙雙直嘆緣分的奇妙:當初無比厭惡的人,如今成了自己的夫君........
他俊秀的臉龐上睫毛如傘,在冬日的陽光下攔住了一片淡淡的影子,她越看越喜歡,一下子移不開眼。
沈穆時面色冷淡,絲毫沒有注意到雙雙痴迷的目光,他正吩咐門口的太監取衣裳:“取本宮上次放在副殿的狐裘過來。”
不一會兒,便有人將狐裘雙手奉上。沈穆時接過狐裘緊緊裹住雙雙,低頭對她輕聲說道:“將就一下,等回了東宮再穿你的白狐裘。”
“………”
雙雙傻住,什么白狐裘?她沒有白狐裘啊,北香榭裡倒是有一件白狐的大衣,但不是完整的白狐皮。
沈穆時看著雙雙一副不解的樣子,神情淡淡地道:“你過冬的衣物我早已命人準備好,都擺在流雲殿。”
沈穆時平靜的雙眸如一汪深潭,清淡碧綠深藍交錯無波,看似無情卻是情深。
雙雙怔愣一瞬,心裡的酸楚夾帶著甜蜜,無法控制地漾了開來。
她想開口問他為什麼?
不巧,殿內的太監卻高聲傳召他們二人覲見,沈穆時抖了抖袖子,昂首闊步的朝裡走去,雙雙不得不將疑問嚥下去,打起精神跟在沈穆時的身後一起進了殿。
二人跪下請安,楚魏帝先是賜了座,又賞了二人名貴的白山銀針,楚魏帝許久未見雙雙,滿臉的高興,先閒聊了幾句,之後便是話本里最常見的“朕等著抱皇孫”,“你們夫妻要和睦”的庸俗橋段。
雙雙低著頭,時不時的應承兩句,滿面通紅羞的不得了。沈穆時卻是波瀾不驚,一副受教的模樣。
其實,二人不睦的訊息早就傳進了楚魏帝的耳中,東宮不比他的後宮,他既有心要管也不便插手,更何況,太子要是連這點小事處理不了,他又如何能坐上龍椅?
楚魏帝今年也不過四十有八,一口一個老頭子,和藹可親沒什麼架子,讓雙雙一下子有了孺慕之情。他笑語連連,就如同父親般和她說著話,反倒是沈穆時像是個外人,過分客氣疏遠。
二人步出養心殿後,沈穆時又將狐裘裹在雙雙身上,伸手把她脖子上的繫繩環扣好,一邊系一邊低聲罵道:“真是個傻瓜。”
雙雙抬起頭滿眼疑問。
“滿宮裡也就只有你,敢在父皇面前這樣放肆。你不怕掉腦袋麼?”沈穆時輕斥。
“我………我………剛剛失言了嗎?”雙雙瞠眼,突然有些緊張,一雙手拉著他的袖子焦急的問道。
沈穆時看著她白嫩的小手抓住自己的衣裳不放,那股依賴的神情不言而喻,心裡冒出了一絲滿足。
眸子淡淡地閃過一絲光,嘴角勾起一笑,沈穆時傾身靠近雙雙的耳邊說道:“不,你做的很好,父皇很歡喜。”
嘴角堪堪擦過她的臉頰,就在那一刻,他轉過頭唇瓣輕輕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雙雙頓時雙頰飛紅,身體僵硬。
沈穆時看著雙雙羊脂般溫潤的雪頰泛起瞭如胭脂般的紅,就如同一塊和闐玉染入了硃砂,殷紅嬌俏如高原血玉般,滿意地淺笑,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走吧。”
一路上穿越了織錦園的假山流水,花徑香榭,如此美景雙雙卻無心欣賞,整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壓抑著自己的呼吸聲,輕輕淺淺地,雙耳聽到的只有沈穆時呼吸的聲音,還有他衣襬摩擦的聲響。
兩人無語,卻又如此美好。雙雙只覺得。二人又回到在祈年殿長廊上的靜謐氛圍。
“想什么?”
終於,沈穆時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寂。
“沒………沒想什麼…….”雙雙側過頭慌亂的說道。
正好沈穆時的眼睛朝她看過來,雙雙一慌,趕緊轉過頭,垂眸看著自己腳尖踢躂的赤金雲頭錦履。
“今日是我壽辰,禮單上沒見到你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