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軟轎不能乘、車輦不能坐這些小事更是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幕後主使肯定是有萬全的詭計又算好了時辰,才會把芯兒和小梨弄進宮。不得不說,這歹人的城府極深!
趁著寧儀給太子妃擦汗的功夫,芯兒從腰間抽出一個東西,抖著手想要遞給雙雙檢視。
寧儀怕是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不假思索的抬手拍掉,東西應聲掉在地上,反而讓人看的更清楚。
那是一個雪白鑲金邊香囊,上頭繡著一枝梅花,風骨崢崚綻著點點紛紅。
香囊上還繡著一行娟秀的小字:“雪霽初清朗,一任香如故。”
芯兒拖著笨重的身子彎腰拾起香囊,小心翼翼的拍去灰塵,將香囊緊緊攛在手心極為看重。
她臉色很難看,說出來的話更是驚呆在場的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拍掉太子殿下賜給我的香囊!”
雙雙方才已經隱約瞧見地上有一物,看著很眼熟,又見芯兒如此寶貝,i拼命壓下心頭的惶恐抖著聲問道:“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這是殿下親手賜給我的香囊!”
芯兒將香囊緊緊握在手心,似乎擔心雙雙會把它搶走,連忙把東西收進懷中。
“娘娘,你別聽她胡說!誰知道是不是她從哪裡撿的!故意在這裡混淆視聽!”
寧儀瞧著太子妃臉色慘白,雙唇已經沒有了血色。不由得嚇得臉色都變了,連忙去扶她的手臂,便發現雙雙的身子都涼了。
“他何時,何時給你的?”
雙雙的心像是被人在用力揉捏,疼的連喘氣都彷彿帶了刺,一下又一下狠狠扎著。
忍不住舉起手揪住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吸氣。
誰都可以認不出那隻香囊,只有她不行。
那香囊是自己親手繡制的,獨一無二,全天下就那麼一個。
而香囊裡的薄荷香料,還是她命寧儀去未央殿拿的,塞進去以後仔仔細細的縫好之後,才將它當作壽禮呈給了沈穆時。
可是,他卻給了其他女人……
“就在壽宴那晚殿下賜給我的,也就是那晚殿下臨幸了我,我才懷了身……”
芯兒見太子妃臉色差的極點,擔心自己真的傷到了太子妃肚子裡的胎兒,那她真的會被太子滅了九族。
竟然心生畏懼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再說下去。
就在他壽宴那晚…….
難怪從來沒看到他戴過,原來給了其他女人……
床榻纏綿,與芯兒……
難怪,那晚他會趴在藏書閣的几案上打盹,而不失與她同枕於軟榻上…….
“娘娘!是誤會!全都是誤會!你可千萬不要聽信讒言!”
寧儀喚著雙雙,但雙雙仿若未聞,拂開了寧儀的手,走向靜兒。
靜兒看雙雙雙眸凝視著自己,不發一語,只是一步步走向自己,才意識到自己僅是個侍婢。眼前向自己走來的那抹紅色身影卻是千金貴重的太子妃殿下。若是太子妃要害她,她會死在太子殿下看不到的地方,肚裡的孩兒也不會留下。
她害怕地回頭向小梨求援,同在契王府服侍,小梨無意間看到她拿著白香囊落淚,問了她原因,她才告訴小梨來龍去脈。去找太子妃這主意是小梨出的,小梨得幫幫她。
可是芯兒看見小梨冷冷地站在一側,一點也沒有要幫忙阻擋太子妃的意思,心裡突然明瞭,她上了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是她與太子妃相爭,得利的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