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時嘆了口氣,心疼的拭去雙雙臉上的眼淚。
他的話如同一片羽毛,悄悄落在了雙雙的心裡,讓她的心瞬間變得柔軟。
“誰敢動你,我就殺誰。”、
沈穆時的語氣忽然變得冷冰冰充滿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你好偏執哦。”
雙雙抽噎著,額頭抵在沈穆時的肩頭上。
沈穆時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現在很後悔,為何當初不直接殺了宋傾城。”
“她沒傷到我。”
雙雙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沈穆時,希望他能放過那個那個女人。
畢竟同為女子,她能感受到宋傾城的絕望和痛苦,尤其是被自己的父兄侮辱,這種事情常人無法忍受,她還能繼續活著已是萬分不易,殿下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不,你不明白,看到她現在這個鬼樣子,我當初真該一刀了結她的痛苦,省的她這種禍害留在人間,遺臭萬年。有時候,慈悲是一種殘酷,殘酷反而是一種慈悲。”
“你要追殺他們嗎?”
雙雙不懂就問。
“嗯。”
沈穆時點了點頭。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輕易被人動搖心思的年輕小夥,更不會隨隨便便為他人的身世感到悲憐。若真的憐憫宋傾城,不如直接滅了他的父兄更來的痛快。
今日與宋傾城偶然遇見,短短的半柱香,沈穆時就發現她性情大變,變得更加殘忍,更加冷血。
五年前那個光著身子跪在他腳邊,哭著喊著求他帶她走的女孩,已經死了,死在骯髒的北越皇宮裡,死在她一次次對這個世界的絕望裡。
如今,她變成了北越的毒誘餌,以相同的手法博取敵軍將領的同情,於床榻纏綿之際突然發難,刺殺了好幾名敵國的大將,有北契丹的,有祈皇朝的,甚至連楚魏的幾名大統領也沒逃過她的毒手。
人如其名,她的長相確實傾國傾城很容易引誘男人上當。
只是她狠毒如腹蛇,養著養著就大了,只會咬破主人的肚腹而出,到了那日,也就是北越覆滅之日。
“走吧,此處不宜久留。”
沈穆時淡淡的說道。
之後朝桌上扔了兩錠銀子充作酒錢,悄悄帶著雙雙翻窗戶離開了酒樓。
這次不走明路了,沈穆時擁著雙雙飛掠在屋簷之間。
為了防止被人追蹤,男人特意四處走動、上下翻飛掩蓋行蹤,最後確認了無人跟蹤後,才趁著太陽西斜飄然落在贔屓鏢局的天井間。
贔屓鏢局的總鏢頭是湖州人,抄著一口濃重的江南口音與沈穆時對帳。
雙雙有些聽不懂,索性呆在邊上打盹。
林總鏢頭恭敬地彙報各地鏢局經營狀況,順帶分析了下今年的局勢,其中贔屓鏢局淨利十五萬兩官銀,貝幣兩萬兩,請主子明示該如何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