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曖昧,扯開橫在二人之間的錦被。
雙雙原就生得清雅如含苞待放的芙渠,如今已為人婦,像是以晨露為食似的花妖,一顰一笑都那樣傾城絕色,令他著迷。
她現在隨意的一舉手一回眸,粉腿香腮、纖凝嫵媚如同膏凝桂露,無意間偏個頭就惹人心牽。
“滅,滅燈好不?”雙雙羞怯地問。
“愛妃太多話了。”沈穆時猴急的不行,哪裡還管的了燈不燈的.
皎潔的月亮已升至半空中,室內的動靜終於停了下來。
一股香味透過重簾飄到了外面的寢殿中,風一吹便了無痕跡。
榻上的人兒靜靜的相擁,十指緊扣彼此不捨得鬆開。
“以後還會懷疑我是別的野男人嗎?把我咬得血肉模糊,真狠。”
沈穆時特別記仇,雙雙都那般弄新花樣的服侍他,還不忘翻舊賬。
他鬆開她的手,伸出右手給雙雙看他猙獰的傷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都怪你,誰叫你這樣嚇我的……”雙雙趴伏在沈穆時的胸口,覷見他虎口上牙印斑斑,還微微滲血,心裡愧疚難當,再次落淚。
語調裡泣音幽幽地控訴,臉上還帶著一絲委屈。
沈穆時最不見得她哭,輕輕的嘆了口氣,將左手抽出來枕在耳後,堅實的右臂壓住了雙雙的腰,無奈地討饒道:“誰曉得你那麼倔強,我不過一個玩笑,你卻差點咬掉我的手。”
他原想說她笨的,硬生生的舌頭拐彎改口說成倔強。
一想到他的小妖竟然如此忠貞,都落到那般境地還不忘自己的安危,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你壞死了,這一點都不好笑,你以後別這麼捉弄我了。”
雙雙伸手抱住沈穆時的腰,心裡還是有些後怕。
“好了好了,沒事了,乖,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別哭,好不?”
沈穆時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輕聲地安撫。
“永遠再開這種玩笑了!”
雙雙抬起頭,咬著唇還是不高興,非要他親口保證。
“好好,我答應你以後不這樣了。對不起,對不起。”
沈穆時輕輕吻去了雙雙臉上的淚,一下接一下的拍著她背愛憐的哄著,心疼的無以復加。
暗罵自己沒事找事,把她嚇得不輕。
三更天,琉璃燈內的燭火添了一次油,嗤嗤燃著,映得牆上一片金燦如紗,未央殿內靜謐無聲。
兩位鬧騰的主子半夜不睡覺坐在桌前,所有宮女太監也跟著不得安寧全部退至殿外守著,桌上擺著一隻托盤,上頭放了一盒沉香木製的小盒與紗布。
雙雙仔細瞧著沈穆時虎口上的傷口,傷口有點深,皮肉外翻看著驚心觸目,但沒有見到骨頭。
雙雙不由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傷到皮肉沒有見骨,只要稍稍上些藥養個幾天就好了。
從前還在府裡的時候,雙雙經常偷溜出去玩,翻牆翻多了不是磕碰膝蓋就是扭傷腳,所以這點傷她是可以處理的,麻利的拿起紗布和藥膏,就著燭火開始清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