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蕭諾雪臉上現出一絲猶豫,一雙眼珠子骨碌亂轉想著應對之策。
為了留住太子,她偷偷往茶裡添了媚香,雖然不是什麼致命的毒物,但是藥三分毒,還是迷惑人心的媚藥,不管男女只要碰了此藥便會神智失常、顛三倒四,醒來以後還會頭痛欲裂個兩三天,睡不好吃不香也是夠難受的,何況,太子此舉意欲何為還不得知,貿然喝下萬一太子走了,豈不是…….
“怎麼?你不是一直想和本宮春宵一度嗎?如今本宮給你機會,卻又不敢了?”
沈穆時笑得放肆,那層窗戶紙也不打算留著了直接捅破:
“本宮欣賞有膽識弒親的女人,你若不喝,再添下去的,可就不只是媚香了…….”
沈穆時剛才的一番話原只是猜測,方才從蕭諾雪口中得知蕭品言竟然已經自裁,心裡冷笑連連,已然明白的七七八八:蕭品言一向貪生怕死,怎會突然為了別人去死?莫不是身邊的人威逼利誘?他明知自己死路一條不可能被利益所驅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被最親近的人下了毒手。
所以,蕭品言不是自殺,而是被殺。
這一猜測在蕭諾雪奉上加了媚香的茶水時,沈穆時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個女人連東宮太子都敢算計,何況是一個將死的罪臣?
沈穆時從小生養于禁宮內苑,身邊接觸的女人無一例外全是利益燻心的貨色,長此以往給他造成一種錯覺,讓他誤以為以為天下的女人都是工於心計、心思歹毒的狠角色。
包括宮外的女人也差不多,雖比不上宮裡的女人狠毒,但也好不到哪去。
直到他遇上了雙雙。
雙雙單純,輕靈,不染塵俗的樣子像是從世外桃源走出來的小仙女,和宮裡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她的出現再次顛覆了沈穆時的認知:原來,宮外的女人和宮裡的女人是不一樣的,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像宮裡的女人那麼多彎彎繞繞,不會去算計他,更不會去圖謀他身上的某樣東西。
他有些後悔當初為何那般針對雙雙,誤會她、責怪她,還把她丟在冷宮裡不聞不問幾個月,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她不讓她染上宮裡的半分汙濁。
可如今,他見到了蕭諾雪才發現雙雙簡直是珍寶,同樣都是世家千金,同樣都是入宮為妃,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一個毒如蛇蠍,一個不諳世事,湊在一起一比較,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沈穆時不由的感到慶幸,還好還好,他娶的太子妃是雙雙而不是別人,不然娶個蕭諾雪或是小霜那樣的女人.......
一想到這裡,沈穆時一陣惡寒,打量蕭諾雪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變得更加厭惡。
“妾身,妾身願為殿下赴湯蹈火。”
沈穆時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蕭諾雪還有迴轉的餘地嗎?
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安慰自己,或許太子是看上自己故意在試探罷了。
“那你還不快喝?再這樣磨磨蹭蹭本宮可要走了。”
沈穆時不耐煩的催促道。
“是。”
蕭諾雪聽得沈穆時要走,生怕錯失良機趕緊接過瓷杯,仰頭咕咚一口地將那杯茶喝的乾乾淨淨。
沈穆時見她已經上鉤,語氣毫不掩飾的夾帶嘲諷道:“走吧,前頭領路。”
蕭諾雪欣喜地站了起來,大膽的摟著沈穆時的手臂將身子緊緊貼在一側,嬌媚地低語:“殿下小心腳下的臺階......”
淡築別苑地方小,一進一出的宅子一眼看過去便能看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