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草草用完早膳,雙雙有事吩咐寧雀,轉頭朝她說道:“寧雀,讓寧儀寧離二人過來,把我的東西都搬回流雲殿吧。”
寧雀一直在邊上伺候,太子妃的一舉一動她都盯的仔細。
從早上起來娘娘就一直失魂落魄,整桌早膳未曾動過幾箸,心下已經後悔當時為何沒有好好開解主子,實在是失職。現在聽得娘娘想走,寧雀焦心的不得了,連忙開口勸道:“娘娘,太子殿下沒有吩咐奴婢們挪宮,奴婢們不敢擅自做主啊,娘娘還是留在未央殿等等殿下,等殿下回來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啊。”
雙雙見寧雀一臉為難,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太子的人,到了關鍵時刻還是一心向著自己的老主子……
但今日她不願妥協,挪殿的事誰也攔不住,既然她們不肯幫她,她只能自力更生靠自己了。
心裡拿了注意便不怕了,雙雙故作生氣,口氣甚是凌厲:“好,你們既不願意動手,便喊陸翊過來接我。若是陸翎也沒有來,我便自己走回流雲殿。”
雙雙豁然站起身,輕握粉拳凝視著寧雀,臉上寫著毫無商量的餘地。
“是,娘娘先在殿裡歇息,奴婢這就去安排。”
寧雀見太子妃鐵了心要走,只得先順著她的心意先應下了,心裡卻是想著拖延時間趕緊找人去通報太子一聲,若真的出了什麼差池,殿下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搞不好脖子上的腦袋要落地,只得退出膳廳連跑帶走的奔去搬救兵。
一炷香之後,雙雙順利的回到了流雲殿,雙雙躺臥在軟榻上假寐。
殿裡寂靜無聲,只聽見北風吹過軒窗呼呼的聲音,以及暖龕裡炭火燒炙時烤出劈啪的聲響。
寧儀與陸翊等人都聽寧雀說了昨夜的事,心裡都明白主子今日心情不佳,原想寬慰幾句,卻讓雙雙打發了出來。
“你們都別說了,我乏了。都退下吧。”雙雙揮了揮手,捲了毯子,閉上雙眼。
眾人訕訕的閉上嘴巴,不得不安靜的退到殿外守著。
她睡得極沉。
除了想補回昨夜失去的睡眠之外,還有就是想要獨自療傷的傷感。
直到殘陽灑遍金沙漫漫於全身,寧微、寧霈悄悄進到殿內,將所有的夜燈全點上了照的滿室光亮,雙雙兀自沉沉睡著。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慢慢接近,寧微與寧霈微微轉首,見到來人正要開口請安,沈穆時抬手示意二人免禮,噓了一聲要她們安靜退下,二人心頭大喜,忙不迭舉著燭火貓手貓腳的退出大殿。
殿裡只剩下沈穆時衣襬摩娑地面的沙沙聲響,他走到雙雙臥著的軟榻前,伸出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那若有似無的絲絲搔癢,擾的雙雙皺了眉。
“還睡嗎?睡了一整天了。可是在氣我?”沈穆時低沉的嗓音在雙雙耳邊響起,語氣裡帶了隱隱一絲笑意。
雙雙聽見了。
是殿下來了。
但她不想睜開眼,皺了眉,睫毛閉得死緊。
“看來,小妖這次被氣得不輕。”沈穆時輕笑著調侃。
“妒婦。”
聽到這聲妒婦,雙雙霍地睜開雙眼,氣呼呼的坐起了身子,沒好氣的揮開沈穆時的一直動來動去的大手,直直瞪著他也不說話。
“終於捨得醒了?”沈穆時看著雙雙渾身散發著怒氣,臉頰也有些氣鼓鼓地,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小傢伙果然脾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