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顯然是被氣到了,猶自忿忿不平地繼續說:
“大皇子前日在契王府酒後失言,說他府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比得上小姐,小臉不夠嫩,親嘴的時候不夠香甜,身上的肌膚也沒有您光滑!小姐,您說這話能聽嗎?宮裡都傳遍了,底下的人都以為你和他有染,在背後說的可難聽了。小姐,您和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被大皇子侮辱了,,所以殿下才如此冷落您?”
“胡說八道!這話還有誰知道!”
雙雙氣得直髮抖,頭上的珠釵一抖一抖直撞臉頰。
“恐怕宮裡的人都知道了,奴婢天天呆在繡房裡足不出戶,這不,這些閒言碎語還是傳進我耳朵裡………小姐,您是清清白白嫁給殿下的呀!宮規森嚴,小姐怎麼可能讓大皇子………再說.........再說這白綢能證明個什麼………..”
陸翊說到後面開始急了,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她心裡其實慌的不行,老夫人要她護著小姐,百密一疏,架不住宮裡規矩大,更架不住殿下的喜怒無常,她走幾個月小姐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是她沒用,是她沒用………
“你們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雙雙轉過頭看向寧儀與寧玥,她臉色蒼白嘴唇發抖,整個人被氣的語無倫次。
“娘娘………”寧儀一臉為難,而寧玥卻是一臉慌張。
“我當你們是自己人,為何出了這麼大的事還瞞著我!說!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雙雙大怒,怒意讓臉上的溫柔瞬間變成短刃。
寧儀、寧玥頭一次見到雙雙發這麼大的火,趕緊跪下請罪:
“奴婢不敢說…….”
“娘娘息怒……..”
陸翊很少見到雙雙發火,同樣被嚇得不輕。
小姐的脾氣雖然有些倔,但不是那種苛待下人的主子,現在被氣成這樣,恐怕是自己捅了馬蜂窩了,陸翊一下子六神無主,慌慌張張的跟著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難道你們也認為那是真的嗎?否則為何不敢說!”
雙雙痛心疾首地對著兩人吼道。
她一直烈性入火,生平最恨別人冤枉自己,可自打進了宮,她三番五次被人欺負,念著陸家念著家中父親母親,她一味的忍讓,可這次實在欺人太甚!連身邊的宮女都瞞著自己把她當傻子!她怎能不氣!怎能不恨!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只是聽說這件事,但奴婢不敢說給您聽免得汙了您的耳朵啊!”
“奴婢也是,不敢在您面前搬弄是非.......”
寧儀寧玥也是當了冤大頭,這麼離譜的事她們怎麼敢說。宮裡本就是聽風就是雨,她們管不了別人的嘴只能管好自己了。
“殿下知道了嗎?”雙雙忍住怒意,儘量壓低音量問道。
“奴婢不敢告訴殿下……”
寧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著雙雙的神色。
寧玥伺候沈穆時多幾年,深知他的脾性,殿下若是知道此事,還不剝了那些雜碎的皮!
“奴婢斗膽猜測,殿下可能還不知道……”寧儀為了安撫雙雙,只好儘量挑些好話說。
“殿下現在人在哪裡?”
雙雙深深吸了口氣,這一刻,她才深刻意識到自己的孤立無援。
難怪方才尚功局幾位女官的態度那麼輕蔑,敢情把她當成不貞不忠的女人了。
“殿下這個時辰還在養心殿裡上早朝…….”
寧儀被雙雙的怒火嚇到冷汗涔涔,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雙雙現在有何打算。
“寧儀、寧玥,通知門口的人,一旦殿下回宮,馬上來通報!另外,讓其他人去宮裡打聽打聽,探清楚此事到了何種境地。”
雙雙握緊拳馬上做了決定。
她一定要先和沈穆時說清楚這件事,免得他又要誤會。
“是。”寧儀、寧玥齊齊應是,忙不迭的離開流雲殿。
這下,流雲殿只剩陸翊一個人。
雙雙嘆了口氣,瞧陸翊惶恐的樣子,她能想象自己剛才的樣子有多嚇人,不由的有些後悔,彎腰將陸翎扶了起來:
“快起來吧。我問你,你可知道其他人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