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溪早就想跟沈穆時說這句話了,現在四下無人,正是交心的最佳時機,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希望太子能理解他這個為人父親的苦心。
“如果她對我真心,我自然不負她。”沈穆時答的同樣真誠。
孤城西北起高樓,碧瓦朱甍照城郭。
雙雙正端坐在絳雪園覆有寶藍琉璃瓦的靜心亭中,望著明黃琉璃瓦的閣樓發呆。
昨夜沈穆時沒有回東宮。
她枯等到戊時,李春堂才匆匆跑來稟告說,殿下今日下了朝便去校兵場了,臨走時交代,今晚夜宿軍營明日才回宮。
雙雙心裡還懸著沈元安說的那些話,心裡煩躁不安,一遍一遍想著沈穆時不回宮,是不是因為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她又該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她正想的出了神。絲毫沒有注意後面有人接近。
“鷓鴣姑娘。”身後突然想起熟悉的聲音。
雙雙轉過頭,一臉的驚訝,她不由的站起身失聲叫道:“雲流水!”
眼前的男人分明是之前認識的雲流水,可今天他這身貴氣打扮,怎麼看都不可能是廷樂師。
“有日子不見,姑娘一切可好?”
沈楚稽捧著一隻木匣溫雅地問道。
“你到底是誰?”
雙雙戒備地往後退了一步。
“沈穆時告訴你了?”
沈楚稽漾開一抹苦笑。
沒想到雙雙竟然會提防他,心裡沒來由湧出一絲絲苦澀。。
“你是三皇子沈楚稽?”
雙雙聽他直呼太子的名諱,不悅地蹙起眉。
沈楚稽自然沒有忽略她的不滿,有些無奈說道:“雲流水就是沈楚稽,沈楚稽就是雲流水,你就這麼在意我的身份?”
“雲王……雲流水………我早該猜到的!”
雙雙內心一股怨氣一直往上冒,小臉脹得通紅,隔著石桌朝他憤怒的發問:“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你又何嘗沒有騙我,你明明時太子妃陸雙雙,卻騙我說自己叫鷓鴣,是宮裡的宮女。”
沈楚稽放下了木匣,大手撩起下袍坐在漢白玉石凳上。
“………”雙雙語滯。
他說得沒錯,自己也是撒了謊,她有什麼資格去責問別人?
雙雙的火氣來的快,消的更快,頓時偃旗息鼓,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憤慨。
但轉念一想,不對,完全不對。
“就算我沒告訴你我是太子妃,但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挑撥離間?明明那髮帶是我送給三皇子妃的回禮,為何你要在壽宴上說謊,說是我送你的?你這樣做是在害我!我把你當朋友當師傅,你為何要這般羞辱殿下羞辱我?他可是你的親弟弟啊!”
雙雙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
“你真的以為你在北香榭收到的東西,都是三皇妃送的?”
沈楚稽看著雙雙因發怒而泛紅的俏臉,居然有些妒忌沈穆時,也有些心蕩神馳。
如果他是太子,眼前的佳人就是他的太子妃,是他一個人的珍寶,只可惜,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