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躲在北香榭便可以眼不見為淨,反倒是惹了一身腥。
下藥又是怎麼一回事?
誰向她下藥了?下的又是什麼藥?
雙雙滿腹的疑問,卻找不到可以問的人,都快憋出病來了。
回到流雲殿的當日,寧儀差了御醫為她把脈,御醫只說脈象穩定,氣虛體寒,需多多吃些滋補的食材。另外開了膳方,讓寧玥去東宮的庫房取了些補氣益血、養心安神的老參,一日一次燉給她喝,她都快喝吐了,也不見哪裡不舒服。
這讓她更加狐疑,整天胡思亂想。
寧儀進了寢殿,只見雙雙側躺在貴妃榻上,兩眼無神地看著窗欞。
她輕嘆了口氣:怎麼這老參一點效果都沒有?主子的精神越喝越差!
“娘娘,備妥午膳了,您起來去前廳用點膳吧。”
寧儀輕輕撿起掉在地上的毛毯,小心的蓋在雙雙的身上,然後彎下腰低頭輕聲勸道。
寧儀行事老練,心思縝密,這幾日侍奉雙雙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
主子每晚都被噩夢驚醒,不是淚流滿面就是滿身冷汗,嘴裡喃喃念著殿下的名諱。白日裡就算醒著,也是行屍走肉,不用問,主子肯定是因為被殿下冷落了而獨自傷神。
寧儀見雙雙不理她,以為沒有聽到,又低聲喚了一句主子,結果雙雙還是不起身。
其實自打主子從被殿下下令軟禁,她連寢殿都不太出來。
每每用膳,都要她三催四請,像今日這種情況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寧儀繞到雙雙面前,在雙雙的眼前揮手。
“我不餓。”雙雙回神,看了寧儀一眼,淡淡地說道。
寧儀身為過來人,見多了宮裡要死要活的女人,真有些不悅,忍不住問道:“娘娘打算自悲自憐到何時?”
雙雙頭一回聽見寧儀說話的腔調這麼嚴肅,一句自悲自憐道盡了心思,臉一紅,才正眼瞧了寧儀。
“娘娘,恕奴婢直言。娘娘要是真心喜歡殿下,就該振作起來替殿下分憂解勞。”
寧儀年長雙雙十幾歲,同她三嬸的年紀一般大,說起話來不像是貼身伺候的司寢,更像個教訓自家小妹的大姊。
雙雙自知小女兒家的心思被看透,清麗的臉上又紅了幾分。
可是,明明是沈穆時覺得自己朽木不可雕,要廢了她。
她又有什麼辦法?
雙雙羞慚地開口問道:“喜歡又如何?在他眼裡,我這太子妃登不上臺面,殿下派你們守著我,不就怕我做出失德丟人的事嗎?我振作也不過是等著被廢,有何差別?”
寧儀輕輕搖頭,嘆了口氣道:“娘娘是真喜歡殿下,喜歡到茶不思飯不想,犯胡塗了!娘娘可是皇上指婚,哪能說廢就廢!莫把殿下說的氣話當真了,若真要廢黜娘娘,又何必派這麼多人守在你身邊?這哪裡是軟禁,分明是保護娘娘您的安全啊!”
“此話當真?”
雙雙怔愣,一瞬間,心中泛起了一絲希望和淡淡的歡喜,小臉也亮了。
沒想到可以繼續待在他身邊,欣喜的臉又紅了幾分........
寧儀見雙雙眼裡冒出一絲火光,便知她的話奏效,輕笑道:“奴婢騙娘娘做什麼?”
“但,他要是真心想廢黜我,只消上奏吧?”
雙雙又問,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