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因為心裡還對雙雙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她親口告訴自己:
她和沈楚稽是清白的,他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所有的一切都是沈楚稽故意陷害她的。
哪怕她撒謊騙騙自己也好,只要身子還是完璧,一切都還有迴轉的餘地。
他願意既往不咎和她從頭開始………
他知道他很傻,簡直傻到極點。
可他不捨得放手。
雙雙被沈穆時連連質問,臉色開始發白。
難道他發現雁喜失蹤的事了?
沈穆時清楚的看到雙雙一開始因為緊張憋的紅紅的小臉,在他的質問下瞬間轉為蒼白,嘴唇囁嚅著不斷髮抖,眼神躲閃不敢看他。
心裡一沉,沈穆時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啞著聲說道:“不要對我說謊。”
雙雙背抵著門退無可退,微仰頭看著他的雙眸,望著裡面的倒影,她小小的身子就藏在他的眼睛裡,不知為何,她突然生出勇氣決定不再瞞他。
“雁……雁喜出宮未歸……..”
“幾日的事?”
沈穆時詫異,這件事他是真不曉得。
“好幾日了………”雙雙聲如蚊吶。
“好幾日!你居然連提都沒跟我提!他有沒有說他去宮外哪裡!”
沈穆時突然提高聲量,把雙雙嚇的一哆嗦。
不怪沈穆時發火。
雁喜雖然是太監,卻是他培養的暗衛之一。從小跟著自己習武,雖說不是絕頂高手,但保護雙雙綽綽有餘,不可能失蹤這麼久了還音信全無。
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雁喜的失蹤恰恰說明東宮一直潛伏著細作,躲在暗中虎視眈眈,伺機作怪。
雙雙手無縛雞之力,他特地派了雁喜護她周全,沒想到雁喜這麼快就出事了,這就表示雁喜身份已經暴露,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想利用雙雙扳倒他這個太子。
“我……我不知道……”
沈穆時為了一個太監對她發火,雙雙也很委屈。
整整四個月,他從未踏足北香榭,她又不敢去見他,哪裡有機會和他雁喜的事。
“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統統說出來,省得我傷神,腹背受敵!”
沈穆時確實被雁喜的事打亂了陣腳,說話的口氣也比之前的重。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雙雙縮回拉著他廣袖的手,兩手交握著放在胸口,忐忑又害怕。
沈穆時看她還在演戲,裝作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一一直強壓的火氣徹底爆發了。
他憤怒地捏著門板,門板發出了細碎破裂的聲響。
臉上似笑非笑,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沒有了?你確定沒有了?你被下藥,雁喜失蹤,這些我都可以先放一邊。但是你和沈楚稽在無人處連番私會,還送他該死的髮帶!我的髮妻,送我香囊,卻送別的男人髮帶!與之結髮!你可知道,昨晚在壽宴上他是如何羞辱我的?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你居然還有臉問我為何生氣?陸雙雙,我真想撬開你腦袋看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
沈穆時的每一個字都像凌空破來的利刃,一刀刀刺進雙雙的胸口,刺的她不知所措。
“我………我沒有啊!”
雙雙莫名其妙被他一通指責,腦子一下子就亂了,又氣又急,結結巴巴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誰是沈楚稽?什麼髮帶什麼私會?他到底在說什麼!
還有下藥,誰下藥?對誰下藥?
他說話為什麼那麼難聽!她到底哪裡做錯了!
雙雙怒氣衝衝的瞪著他,這副神情落在沈穆時眼裡,卻是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才發狠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