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知道殿下事忙,是小霜太貪得無厭,但小霜只有殿下一人,再也沒有人可依.........”小霜又是輕聲飲泣,臉上淚珠慼慼然往下滾,落在沈穆時的上背,燙的他於心不忍。
“小霜………”
終究是喜歡了多年,沈穆時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
“再過些時日,我會向父皇提及你的事,我已如他所願娶了陸雙雙,想必父皇不會太過為難。到時你的身份便可以名正言順,至於其他要求,我僅能答應你,若是有空,晨間與你用早膳。這樣可好?”
小霜見沈穆時答應她名分一事,又驚又喜,掛滿淚水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雙臂一張,攬住了沈穆時的脖子,親暱的在他臉上送上一吻後,破涕為笑,將臉埋在他的頸間親密的溫存著。
“好了,時候不早了,先就寢吧。”沈穆時輕輕推開小霜,低聲說道。
小霜心裡盤算,殿下要在含嫻殿過夜嗎?
她尚未求沈穆時留宿,他卻主動提出,可見殿下是不想回婚房了。
女人的虛榮感得到了無限的滿足,她笑顏逐開,嬌笑說道:“是小霜錯了,殿下累了一天是該歇息了。”
轉頭喊了宮女進來伺候,一回頭才注意到沈穆時又在走神。
“殿下,你想什麼呢?”小霜雙手放上了沈穆時的臉上,輕輕撫著。
“沒什么。”沈穆時淡道,心不在焉。
“太子妃與我,較之如何?”小霜忍不住問道。
沈穆時眼神如劍,掃的她全身冷冰冰,連忙下地準備請罪。
但沈穆時卻又隱去眼中怒意,一改剛才冷漠駭人的模樣,重新摟緊她,恢復親密的姿態:“小霜很在乎太子妃?”
“小霜不敢。小霜只是害怕失去殿下……..”小霜趕緊摟住沈穆時的腰討饒,就怕他再生氣。
“我看你很敢啊。大婚之夜,打擾圓房。”沈穆時似笑非笑的表情,但眼神卻飄向了殿門外。
太子尚未圓房?
小霜聽出弦外之音,心裡震驚無比,陣陣狂喜將自己淹沒,差點控制不住大笑,但現在她摸不準太子的意思也不敢造次,面上一副愧疚的樣子:“小霜知錯了。請殿下恕罪……”
沈穆時收回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卻又什麼都沒說,隨後抱著小霜往內室走去。
我是分割線,穿插下回憶~~~~~~
十七年前的一個夜晚。
陸家庭院深深,夜色如水,南洋杉在夜風中搖曳著,發出沙沙聲響。該是靜謐的夜裡,陸家宅院裡卻燈火通明,不時還夾雜著女子痛呼喊叫之聲,往來的僕役有些急著燒水,有些匆匆端著乾淨的毛巾,一一送入陸家二少奶奶的寢房裡。
而陸家老爺陸賓德與當家主母聶氏坐在主廳上,各端著一杯碧螺春、一杯金萱,悠閒地喝著茶,彷彿那些喧譁與自己無涉一般。唯有二少爺陸澈溪急躁不安地在廳裡來回踱步。
“澈溪,你這樣踱來踱去也不會有什麼用,放寬心,坐下吧。”陸老太太聶氏終於抬眼看向自己的二小子。
“我怎能不急呢。這是若梅的頭胎啊。”陸澈溪皺著俊眉,覆在背後的雙手沁出冷汗。
“放心吧,我看若梅腰肢細歸細,但那個腚卻是個大的,順產當是沒問題。”聶氏綻了個笑,雖是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對著兒子更是慈眉善目的。
“爹,娘,要不你們先去睡吧。”看著陸老爺陸賓德垂首,手上的青花瓷杯都快跌落地了。
“不用了。”陸老爺樂文眨了眨眼。“我要等我孫女兒出生。”
“爹,你就這樣相信那個卜算的張鐵嘴胡扯!”陸澈溪眉頭更深了,他這老爹迷信風水也就罷了,現在連張鐵嘴的胡謅都可以當真。
“澈溪,爹孃生了你們這輩都是男孩兒,你和你大哥、三弟生的也是男娃兒,你可知道爹想要個女娃想多少年了。命中沒有女兒,現在我總可以盼著來個孫女吧。”陸老爺放下手中瓷杯,捻著白鬍,呵呵一笑,眼中充滿期待。
“你這是怪我沒替你生女兒囉?”聶氏睨了夫婿一眼,又是一口金萱入喉。“不然你納妾啊。”
“哎呀,夫人怎地這樣說呢!我對夫人絕無二心啊。都怪老夫自己不爭氣,夫人彆氣惱啊。來,我……我給你按按肩………”
陸家老爺見聶氏生了氣,趕緊湊近夫人,一手牽起夫人的柔荑,一手摸上她的肩,作勢要給她捏肩松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