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久又覺得身上熱得不行,身邊有個東西燙的似火爐,不甚舒服。迷迷糊糊地推了推卻發現紋絲未動,杏眼微瞇:嗯?怎麼推不動..........
忽聞頭上有厚重吐息,一聲低啞的男聲響起:“一大早不睡覺,你想幹什麼?”
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有如當頭澆灌一瓢冰水,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猛地抬起頭,頭頂一撞一痛,輕呼一聲,上頭的人兒也因她一撞,一個悶哼。旋即聽見男人怒斥:“冒冒失失的!”
她抬眸,見沈穆時雙眼薄怒,吶吶地說了聲抱歉。
心想什么時候回宮了?又怎麼會和他躺在床榻上了?
忽而想起什么似地低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氣:自己的衣裳跑哪去了?
身上就穿了寢衣,正緊緊貼著沈穆時的身子,怪不得那樣熱。
她趕忙推了推沈穆時,一隻手急急地想要拉過被子遮掩上身,一陣拉扯,兩個人越挨越近。
“不許亂動。”沈穆時低聲說道,環著雙雙的手縮緊。
“昨晚,我們怎麼回來的?”雙雙羞紅了臉,她一直想問這個問題,現在如若不問,她下次肯定不敢。
“我抱你回來的,你怎的那樣重。”沈穆時輕笑,語帶戲謔。
“咦?是嗎?”雙雙聽見他說自己胖,臉變得更紅,抬頭看著沈穆時的臉。沈穆時一頭如緞黑髮披散著,和自己的長髮揉散在枕上,幾縷青絲斜垂,輕輕地撓著自己的肩上。
雙雙看著那些青絲纏繞,一時好奇,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
沈穆時卻在此時起了身,披上外衣喚人進來服侍。
雙雙有些失望,不得不跟著爬起來在床榻上找自己的衣裳,一掀被子,低頭看見床榻上的白綢依舊純白如昔,臉又熱了,趕緊披起單衣跟著下了床。
沈穆時轉頭看雙雙已披上衣裳,這才推了窗開了門,輕快的走出了暖閣。
雙雙下了床,走到窗前探出身子去看他,只見李春堂遞上了一把森冷長劍。
沈穆時就著晨光,隨意紮起長髮,平舉起利劍出鞘,向前劃一半圓,復而斬落,劍尖一挑石間青苔,露珠飛濺,斜旋劈落,露珠瞬間一分為二,晶瑩落地散於塵泥。
雙雙見其劍法凌厲剛猛,剛中帶柔,長劍似活物,與沈穆時融為一體,人劍合一,劍起劍落揚風而起,唰唰有聲,風姿颯爽
他一招一式伸展頎長的身體,不多久,臉上已有薄汗。沈穆時順手脫去了上衫,露出勻稱身軀,寬肩窄身,肌理線條分明,鍛鍊結實壯的體魄。
雙雙的父兄皆為文人,僅有三叔是武官,雖見過三叔練武,卻從未見過男人赤身的模樣。明明沒有什么過分的畫面,這劍舞卻讓雙雙看得臉紅心跳,雙眸又不捨得移開。
沈穆時察覺暖閣直勾勾的視線,虎眸一瞟,見雙雙那副動心的神情,嘴角微揚,淡笑揚聲道:“既然這麼喜歡看,不如出來看啊!”
雙雙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急急回頭,見宮女躲在一邊吃吃的偷笑,臉龐紅暈更甚,自己那番痴傻動情模樣都給別人看到了,好丟人啊!
羞赧地吩咐宮女領路,逃也似地向滌塵浴池奔去。
沈穆時看他的太子妃這種藏不住心事極易戲弄的模樣,搖了搖頭,轉了身,心無旁鶩的繼續練劍。
雙雙浴畢,換上以桂花薰香的單衣,由宮女領至梳妝間,正要梳開發絲,滿身是汗赤著上身的沈穆時正走了進來。
那股男人的麝香味兒立即衝進了雙雙的鼻間,透過銅鏡折,兩人視線相對,頎長的身影令她想回頭也不是,不回頭也不是。
沈穆時冷著一張臉,嗓子低沉:“進來幫本王刷背。”
雙雙一聽,垂首羞怯回道:“可以讓宮女來嗎?”
沈穆時不顧在場的宮人,緩步走到雙雙身邊,彎下腰,扳過她的身子勾起她的下巴,看著那雙長睫微搧避開自己眼神的眸子,沉聲說:“那晚你自己發誓說了什么,自己再說一次。”
“殿下叫我往東,我不能往西.........”
雙雙不甘願地輕聲回答,就怕身側宮女聽了會見笑,但聲音再怎樣低,宮女該聽和不該聽的,統統都聽到了。
只見那宮女竊竊一笑,垂眸向沈穆時說道:“奴婢這就為太子妃更衣。”
沈穆時眼眸掃過那女,冷聲問:“你叫什么名字,看你面生得很。”
那名宮女趕緊跪地敬聲答道:“婢女名靜兒。是由司寢局派來東宮服侍太子及太子妃,奴婢參加太子殿下。”
“是嗎?難怪不懂規矩。主子說話,哪有有你插嘴的餘地?今日之事,若敢傳出去半個字,本宮唯你是問。聽懂了嗎?”沈穆時冷笑著,一字一句如寒劍,臉色更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