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蒼白的臉看著沈臨淵有了笑意,沒有平時看起來那麼陰冷。“我受了點傷。”
“怎麼回事?”
沈臨淵問的是扶桑。
“神界漠溟淵控制不住了。”
“漠溟淵?你動手了?”沈臨淵聽聞是漠溟淵話音倒平靜了許多,隨後瞭然的點點頭,不過她不認為扶桑有那麼大的魄力觸怒漠溟淵。
繞手她當時與扶桑說起漠溟淵之時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一直沒有動手,漠溟淵的後果,這三界六道怕是承受不起。
“是紅靈。”
扶桑知道沈臨淵的想法,說道。
“且等著吧。”沈臨淵這時候也沒有埋怨紅靈的想法,只是此時此刻,有些東西,瞬間瞭然於胸。
扶桑皺了皺眉,他還不明白沈臨淵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漸漸的就明白了。
相柳看著久別重逢的兩個人,自覺地進了北極麟。
“相柳是被漠溟淵所傷?”沈臨淵問道。
扶桑愣愣的看了沈臨淵一會兒,點點頭,難道此時此刻,沈臨淵不應該想起她先前所遺忘的某個問題,她還欠他一個答案啊。
不過扶桑看見沈臨淵雙眸,某種流淌這複雜的思緒,於是扶桑認命了,心中想著,且罷,也不急在一時。
“漠溟淵被觸怒後相柳回去看了一遍,它雖然不是我們造成的,卻因我們而起。”扶桑看了看沈臨淵,接著說:“紅靈不欲與我們為敵,冤有頭,債有主,這漠溟淵算是還給諸神的浩劫。”
“你信?”沈臨淵眼瞼垂下,掩蓋了眼底的質疑。
“我信!”
沈臨淵抬頭看著扶桑認真的臉,輕輕的點頭,“好!”
你信就好。
沈臨淵在心裡淡淡想。
“是誰傷了相柳?”
沈臨淵眼底露了殺機,大多時候,她都願意做一個慈悲的神,不過那得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扶桑感受到了沈臨淵的殺意,在心裡苦笑了一下,說道:“我。”
“相柳一千五百年前墮神,四年前失了神志,我剝離了他的元神,留下了神將相柳。”
沈臨淵睜大了眼睛,表現出不可置信,元神剝離,那相當於是報了必死的決心,難怪相柳在共工魄時表現得如此的激進,沈臨淵好像一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扶桑是當年那場戰役裡北天境倖存的唯一一個將領,這一千五百年的等待,對於沈臨淵而言是蟄伏,是捲土重來的準備,而對於相柳,只有等待,無休無止的等待。
但是某一天,沈臨淵歸來了,她不願意等了,所以相柳四年前出現在懸嶺,出現在沈臨淵面前大概就是那個時候,不過那個時候相柳和扶桑還沒有對這件事達成共識,而這只是暫時的,隨著墮神對神識的控制,相柳這一千五百年墮神不墮靈的情形保持不住了。
這場戰役,需要的是一個有靈識的神,為了在清醒中面對這場戰役,扶桑剝離了相柳的元神。
四年之前,沈臨淵想了一下,想起來一些往事,例如四年之前,扶桑那時候還是桀宇,從前待她一直還算是以禮相待,突然某一天,跑過來就成了她認可的良人,這大概也是那時候吧。
“他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