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夥計站在隋清面前,低著頭,就等著隋清發脾氣。
隋清愛財,眾人皆知,今天讓別人救了她,她開始懷疑這兩個人存在的價值。隋清皺著眉頭計算了半晌,覺得還是留著划算。
在隋清眼裡,一切都是可以用錢解決的,以至於坊間傳言,花舟舫的清姑娘視財如命。所以阿穆救了隋清,她擔心,是擔心這個人情,這個人情債需要花多少錢才能擺得平。
隋清打發這兩人出去給她找阿穆的下落,今天離開,她竟然忘了打聽……
一大敗筆。
臨淵是被啞阿姐叫醒的。
那個給啞阿姐送東西的男子過來了。
“你想下山,就和他一起吧,你自己一個人,走不出這座山的。”啞阿姐寫在紙上,將紙送到臨淵眯著的眼睛前。
不是她賴床,只是這裡實在是冷,好不容易才睡去,醒了再被凍著想再入睡可就不容易了。
臨淵迷迷糊糊抱著包袱起床,一開門,冷風灌進來,打了個寒戰。
外面已經有一個男子,戴著斗笠,站在風雪裡了。
腰間配著一把劍。
斗笠遮去了他半張臉,臨淵一時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看他穿著粗布舊衣,啞阿姐把他拉到一旁,同他比劃了些什麼,那男子身上的竟然多了一絲煙火氣,啞阿姐臉上也掛著笑意,臨淵明白了什麼,趕緊把頭別開,心裡已經認定這人一定是可信之人。
“你跟我走吧,跟著我的腳印,不要亂了步伐。”索魂的聲音和臨淵所接觸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低沉而嘶啞,像被灼傷過,除了和啞阿姐說話,他都刻意把聲音壓低,聽起來更加沉重。
臨淵抱著包袱,點點頭,揮手和啞阿姐告別。再回頭,索魂已經踩著雪離開,她慌忙追上去。
走入雪中,又進了另外一個世界,啞阿姐和小茅屋都消失不見,四周只有茫茫一片大雪。她心中駭然,這不是什麼大雪封了路,而是一個陣法,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設了一個鋪天蓋地的陣法,把這裡分割成了真實和虛擬的世界。
這時候,臨淵已經分不清啞阿姐房前屋後的雪和路上不見邊際的雪,哪個是真那個是假了。
“這四周不能動,除了我帶你走的路,別的地方都暗藏玄機,你伸手一碰,我們就困死在這裡了。”索魂一直走在前面,但其實心一直在臨淵身上,餘光隨時關注她的動向,見她小心翼翼的把手往雪裡伸,出言制止了她。
臨淵訕訕收回自己的手。
只是剛才有一瞬間,她記憶裡出現過這個場景,不過一晃而過,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近水閣裡,阿穆一邊再三向桀宇保證臨淵四個時辰之後就能到,一邊在心裡暗罵索魂見色忘義。
三天前他就將訊息通知給了索魂,鎖魂硬是拖到了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
另一邊,索魂在雪裡打了個噴嚏,正了正斗笠,突如其來的寒意讓他明顯感覺到有風雪吹進了他的脖子,他暗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