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梅府都沉浸在熱鬧歡快的氛圍裡,晚膳也是大夥兒聚在一起用的,如今蘇瑾安躺在床上依然覺得耳邊都是人們的歡聲笑語,看著頭頂的床幔蘇瑾安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大年初一晚上遇上焱王,初二晚上進宮解毒,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希望今晚可以睡個安生覺吧,帶著兩日的疲憊蘇瑾安不知不覺蘇瑾安便睡了過去。
皇子府裡二皇子還沒有安寢,他坐在書桌前看著桌上的白玉龍泉雙魚的筆洗有些出神,腦子裡想著今日和皇帝的對話。今日容成爅答應他去送蘇瑾安之後他便回到了容妃的寢殿,容妃精神不濟,囑咐了他幾句便睡了過去,然後皇帝帶他一道去御書房:“老二,你從哪裡找來的神醫啊?”
容成翊知道皇帝一定會過問的:“是兒臣在安南淮嶺時機緣巧合之下遇到的,她曾救過兒臣一次,兒臣對她的醫術較為信服,當時母妃情況不好,所以兒臣才想以神醫之名請父皇准許兒臣出宮請她的,是兒臣莽撞了,還望父皇不要怪罪。”
皇帝聽了笑笑沒說話,他盯著容成翊看了一會兒,面上帶笑但眼底卻是讓人看不清的情緒:“你是覺得我眼神不好了嗎?”
容成翊連忙跪下認錯:“兒臣不敢。”
皇帝沒有讓他起來:“那‘神醫’其實是那個不起眼的小徒弟吧。”
“是——”容成翊知道皇帝已經看出來了。
“那小徒弟是個女子吧。”皇帝接著道。
“是——”容成翊閉了閉眼,沒有試圖反駁,因為皇帝既然說出來了,那他就是已經肯定了,他說什麼都沒有用,還不如直接承認。
皇帝見他態度還算誠懇道:“起來吧,和我說說那‘神醫’哪兒來的。”
容成翊依言起身,心裡略松,看皇帝的態度沒有要問罪的意思,向皇帝道了謝便解釋起了蘇瑾安的情況:“她確實是兒臣在淮嶺遇見的,雖然她年紀尚小,但在醫術上著實不凡,但人們往往以經驗和年紀來衡量醫者的醫術,為了省些麻煩所以兒臣才出此下策。”
皇帝不可置否,又問:“是官宦之女?”
“是的。”
“誰家?”
“蘇太史家三房蘇沐的嫡女,蘇瑾安。”
“蘇燁的三兒子?就是那個回擊南垣時的副使蘇沐?”
“是的,他年前已經回京了。”
“到是有些印象……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是,兒臣告退。”
容成翊走出幾步還未到門口,皇帝的聲音又突然傳來:“你看上那丫頭了?”
容成翊的心霎時一震,他連忙回身作揖道:“怎會,父皇怎麼會有此一問,兒臣認識她時她不過九歲,怎麼會有那份心思。”
“嗯,你也不小了,不能無限期地等下去,和洛家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可是洛家……”
皇帝抬手阻止了容成翊接下來的話:“無妨,洛家會處理的,你已經等的夠久了,我的兒子總不能一直等下去,若是他們先放棄了,那就另擇他人好了。”
皇帝的後兩句說的很輕,似乎是自言自語,但容成翊聽到了,他什麼也沒有問,只是垂下了眼簾點點頭:“是,那就聽父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