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安將刀插在了葉修前面的地上,葉修看著剛剛到他腰間的小女孩有些猶豫,他主子傷得不輕,這丫頭看著有些本事,但這兩人來歷不明,他不知道是不是該開口。蘇瑾安看他一個大男人猶豫不決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怎麼,不想要啊,那我拿走賣廢鐵了啊。”
“你、你你……”葉修氣的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不由看向了他主子,這種事還是讓他主子來決定吧。
蘇瑾安順著葉修的目光看去,又看到了那美的不像話的男子,他對蘇瑾安微微一笑,蘇瑾安只覺得眼睛被晃了一下,隨即挑眉,暗道:這難道是是美人計?不過這男人長得是真漂亮啊!白衣男子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不知為何明明她才十來歲的樣子,可他總覺得她長了一雙成年人的眼睛,她的眼裡沒有小孩子的稚嫩,只有滿滿的流光讓人無法探究。
這孩子定不是普通人,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並無惡意,他決定相信他自己的判斷:“姑娘,他沒什麼意思,只是我看姑娘小小年紀醫術卻是不凡,不知姑娘可否幫在下一個忙,在下定以重禮相謝。”
蘇瑾安聽道“重禮”二字時一下就精神了許多,她有點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幫忙?看你有傷在身,莫不是想讓我替你治?”
白衣男子點頭:“姑娘甚是聰慧,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被美男誇讚蘇瑾安還是開心的,雖然“重禮”對她的誘惑不小,但此人衣著不凡,舉手投足之間難掩矜貴之氣,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家的子弟。蘇瑾安了眼葉修回了白衣男子的話:“這位公子怕是找錯人了,我年紀尚幼醫術只是個半吊子,公子不如去鎮子上找些有名望的大夫。”
蘇瑾安話一說完白衣男子愣了一下他長這麼大很少有人會拒絕他,讓他一時有些不習慣。
“姑娘不必自謙,剛剛看姑娘下針手法嫻熟,定是有名師指點,在下相信姑娘,醫者仁心,還望姑娘出手相助。”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蘇瑾安連拒絕的藉口都不好意思找,而且看著眼前這位顏值爆表的傷患蘇瑾安也於心不忍。蘇瑾安看著葉修接著道:“公子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拒絕了,不過小女醫術淺薄,萬一要是治不好,您這位侍衛大哥豈不是的要了我兄妹倆的命嗎?”
葉修瞬間明白了蘇瑾安的意思,沒想到他身為主子的侍衛長今天卻要求一個小丫頭,可誰叫他自己得罪了人卻又要有求於人呢?於是在這個山洞裡就出現了搞笑的一幕:一個一米八的大漢漲紅了臉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雙手抱拳行了一禮僵硬道:“剛才是葉修魯莽,還望姑娘見諒,幫幫我家主子。”
蘇瑾安對葉修笑了笑道:“看在你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本姑娘就勉強接受你的請求好了,起來吧。”
聽到蘇瑾安的話,葉修僵硬地起身:“還請姑娘看看我家主子。”蘇瑾安看了看僵硬的葉修然後轉身走向了白衣男子。
蘇瑾安走到白衣男子跟前蹲下沒有看他,也沒有把脈,直接上手撕開了他腰際傷口附近的衣服,這一舉動讓男子愣了一下,倒也沒有太震驚,這孩子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震驚了,這種程度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一旁的葉修就不淡定了,要不是他主子用眼神制止了他,他差點條件反射地上前踢飛蘇瑾安,哪有人看病上來就撕衣服的呀。蘇瑾安可不管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她早就注意到這男子的傷了,既然是外傷那自然要先看傷口了,他傷在左肋下方的腰間,應該是被利器所傷,傷口不是很長,大約五厘米,但是很深,看的出他們已經上藥包紮過,但是不知為何現在傷口依然有血往外滲,雖然出血不是很多,但要是這樣不管這是要失血而亡的節奏呀,蘇瑾安皺眉:“為什麼不先止血?”
一聽蘇瑾安說道白衣男子的傷勢,葉修也沒心思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有些焦急道:“我家主子被人刺傷後就一直流血不止,各種辦法都試了,但也只是勉強減緩出血,還是不斷有血滲出來。”
聽了葉修的表述,蘇瑾安不由得心頭一緊:難不成這人有凝血障礙?要是那可就大大的難辦了。蘇瑾安正色道:“以前可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男子搖頭:“沒有,姑娘可有法子?”
聽他說沒有,那蘇瑾安就放心了,臉色也輕鬆了不少:“放心,不是凝血障礙就好”。
“凝血障礙?這是一種病嗎?”聽到新鮮的詞語白衣男子好奇道。
蘇瑾安並不想因為自己的話引起別人的注意於是隨意一笑:“沒什麼,我去拿工具。”然後起身將一邊的蠟燭和挎包拿了過來。
蘇瑾安將蠟燭湊近男子的傷口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又用自制的棉籤從傷口沾取了一些鮮血放到鼻尖聞了聞,隨即瞭然對男子道:“看來你的敵人是十分的不希望你好過啊。”
男子剛想開口就被蘇瑾安揮手打住,她對男子正色道:“你的情況說輕不輕,說重不重,法子我倒是有,只是我的法子與旁人不同,就怕你不願意”。
“不知姑娘的法子是?”
“傷你的兵器上帶有毒素,我會將你傷口附近被汙染的血肉除掉,然後將傷口縫合再重新上藥”。
“姑娘的法子確實新奇,是要將傷口以線縫起來嗎?不知姑娘如何讓在下信服此方法確實有用?”
“信不信由你,你信我便治,你不信我走就是了。”
“姑娘若用此法有幾成把握治好在下的傷?”
“九成。”
“看姑娘自信滿滿為何不是十成?”
“即使再有把握的事也會有意外發生,沒有哪個醫、、呃大夫可以說自己有十成的把握治好自己的病人”。
“好,那便用姑娘的法子吧。”說完兩人相視一笑,葉修看著眼前的兩人你來我往一問一答說了半天他只覺得自己整個都蒙圈了,他的主子竟然答應這丫頭那聽著就恐怖的法子治病,他難道當自己是布做的不成,再看看相視而笑的兩人,他覺得他一定是眼花了,他主子何時如此輕信一個陌生人了。
就在他想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緒時,就見蘇瑾安已經拿起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在蠟燭的火焰上烤了烤然後開始割他主子的傷口,嚇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他死死攥住自己的手心,努力使自己保持鎮靜,此刻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氣恢復了。
蘇瑾安已經很久沒有給人做過手術了,現在的她又找到了當初在醫院手術檯上的感覺,這熟悉的感覺讓她有點興奮,更多的是久違的滿滿的找回自信的成就感。
都說專心的人最有魅力,此刻的蘇瑾安專心致志,手起刀落,刀刀精準,明明是稚嫩的臉龐但眼神中卻是堅定自信的光芒,就像天使一樣自帶光環彷彿將著山洞都著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