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妖邪之輩,請徐道友手下留情。”
徐承無言半晌,最後還是御劍遙指著勞魘真人,淡漠說道:“勞魘,奪舍他人乃邪魔行徑中最令人不齒的,要修成此法,定然已經在生前,用無數生靈試驗過後才能成功,今日我碰上了,你說我能不能放過你?”
勞魘真人此時就是案板上的魚肉,被徐承此話一激,頓時冷汗直流,心中大呼今日難道剛復活就又要栽了嗎?
雖然他還有一招同歸於盡的後招,但是就眼前來看,能不能對徐承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都是個問題。
勞魘真人無奈,差點就要引頸就戮之時,徐承卻是悄然收劍,低聲說道:“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啊?”
“咳嗯,其實萬年之前的事情誰又能清楚呢,何況現在的破魘峰也算是個正道門派,你不說我不說,也就過去了。而且上面還有一個算是破魘門傳人的女修,只要你讓她帶你回門派,到時候不是隨隨便便給你滋養重生,屆時萬年前祖師重生,又是修真界的一段佳話。”
勞魘真人被徐承搞得恍惚,不過大概也能猜到徐承到底想要幹嘛,畢竟是活了不知多久的老人,於是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徐道友,你到底想要什麼?”
被勞魘真人打斷,徐承神秘一笑,隨後說道:“勞魘真人在萬年前,應當是見證過幽漠州的發展吧?”
“發展,幽漠州有什麼好發展的……不對,你是說,赤漠沙暴?”
“沒錯!勞魘真人你,應當是和赤漠沙暴的主人打過交道吧?”
又是一個問句,不過卻是令勞魘真人大為震驚,他沒想到,當時就已是隱秘至極的修真界秘聞,直至他肉身敗亡時應當也只有寥寥數人知曉赤漠沙暴是出自某人之手,這來自鈞正州的小子,居然這麼輕易就說出口來,難道萬年時間,能讓一個秘密發酵至此?
勞魘真人不自覺悄聲道:“徐道友問這個作何?”
徐承見勞魘真人要和他繞上一繞,也不廢話,直接就用玉劍抵住了勞魘真人的胸口,如今一切根源皆在神心之中的勞魘真人,自然是最怕神心受損。
徐承淡然開口,說道:“勞魘真人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不是和你在閒聊。”
勞魘真人被指著胸口,自然是慌張不已,隨後老實地回答道:“說,我都說,徐道友想問什麼?”
見勞魘真人已然屈服,徐承也不廢話,直接開始詢問起他想要知道的情報。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的對話大多是風向如何,靈力走向如何並反覆提及一個名叫“赤荒子”的修士名字。
在多次確認之後,徐承和勞魘真人結束了對話,作為回報,徐承將會取出暫存在蒲易年體內的神心,並連同勞魘真人的傳承,交付給陌鈴,並承諾在一切事情結束後,帶陌鈴返回風川州破魘峰。
當然,勞魘真人的記事典籍,徐承還是拿到手上了,畢竟其中還有些細節,需要從當年的手記中,一點一滴地慢慢分析。
其後,在徐承從蒲易年體內剜出勞魘真人神心時,黃琴夜一行人也剛好走出墓道,看到這一幕。
徐承本來已經想好一套針對黃琴夜的說辭,然而恰在此時,徐承本以為已經形神俱滅的蒲易年居然再度睜開眼睛,其中蘊藏這難以言喻的瘋狂與怨毒。
徐承感應到周遭靈力波動有異,猛然回頭,嘴中大聲道著“不好!”
與此同時,勞魘真人的神心也傳音而出,驚奇道:“沒想到這小子的靈識還沒有徹底磨滅,而且還能憑藉我殘留在他體內的靈力,引動倒懸陰魘宮的禁制,可惜,可惜啊!”
徐承沒工夫聽勞魘真人感嘆,他得馬上帶黃琴夜等人離開此地。
畢竟這禁制觸發,他可能不會出事,但一群最高不過玄煙巔峰的人,肯定難逃厄運。
雖說就徐承本心而言,黃琴夜也就算是一個還不錯的晚輩,但若是黃琴夜這次出事,而徐承獨活,那麼黃家必然有報復措施。
徐承即便足以碾壓黃家的所有修士,然而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如果被黃家攪黃,那他可就難受了。
故而徐承第一時間便呼喚眾人用全力保護自己,他還特別補充一句,千萬不要留手。
見徐承如此說話,他們甚至感覺徐承的眼神就是盯著自己在說。
所以墓道幾人,展現出此前都未顯露的底牌,就如張仲午和蕭賀鯉兩人,直接施展秘法,展露出玄煙境界,令其他四人大吃一驚。
徐承說話間,也沒閒著,便朝六人那裡衝去,便運起龐大靈力,在禁制爆發的最後一刻,以靈力擬陣,將六人全部罩在其中。
下一秒,禁制徹底爆發,由下至上,整座倒懸地宮的石壁都噴薄出黑色的陰屬靈力,並且每一次噴薄,都伴隨著一次震盪。
黑煙快速充斥整個地宮以及墓道,在一個詭異平靜之後,黑煙瞬間暴動,將整個倒懸山,盡數炸裂開來。
這座藏於地下萬年,名為倒懸陰魘宮的聞道境修者陵墓,就這般,轟然消散於天地之間,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供後人去戲說。